:“你想?我说什么呢?” 他语气挑衅,眼神防备。像是?第一次,他明目张胆地缩进壳里,将她排除在?外。 她看懂了,一股愤怒涌上来,不是?对他,但是?对谁,她不知道?。她竭力克制住了,问:“你割的?哪儿?” 他又不说话?了,无尽的?沉默。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他能把人?逼疯。 她突然就疯了,上前抓住他左手袖子往上撸,没有,右手,也没有。燕羽站在?原地,任她由她,被她弄得摇摇晃晃。终于,她扯开他衬衫,腹部一道?新鲜的?极长的?伤疤,甚至缝了针。 她张着口,嘴唇直抖,痛彻心扉。 “你不疼吗?”她泪水纷落,颤声,“燕羽,这么伤害自己,你不疼吗?!” 她疼得快要死掉了。 燕羽静静看着她,面庞像没有风的?湖,不起一丝涟漪,没有半点情绪,但一行泪,从他脸上滑落。 “就是?太疼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去结束那种疼痛,所以……”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大哭起来:“把你的?痛苦分我一半好不好?我没那么怕疼,真的?,你分我一半好不好?!”可说出口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 她不知为什么要抱他,可好像只有抱住他,才能真实感觉到他是?存在?着的?,不是?虚无的?。 他低下头:“对不起,黎里。” 她摇头,哭道?:“别这么说……你没有……” “对不起。我骗了你。”他说,“我没有一天不想?结束这一切。” 黎里怔住:“你不是?说,很多时?候,都?有开心吗?” “但也都?有痛苦。” 她松开他,缓缓后退半步,抬头:“包括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 燕羽眼中含了薄泪:“包括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没有一天不想?,但每天都?因为看见你,而?也想?留下。但他太累了,这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黎里的?心就在?那一瞬间碎裂。 她松开他手臂,脚步虚浮地又退两步,觉着这一小方温馨的?家突然很陌生?。她压住胸膛剧烈的?起伏,想?说什么,最终语气却平和:“牙刷要换了,我去便利店买。” 燕羽说:“我陪你去。” “不要。我很快回来。”她拿起椅子上的?羽绒服迅速套上,又捡起地上的?壁纸刀,不等他开口冲出门去。 一月夜里的?帝洲寒气刮脸,黎里快速走到垃圾桶前,将那把刀狠砸进去,一边搓着满是?泪痕的?脸,一边跑向便利店。 她在?寒气里奔跑了会儿,冷空气将脑中的?苦痛烦绪清理?了些。她掀帘进店时?,平静了少许,随意买了两把牙刷要走,结账时?瞥见了烟和打火机。 黎里走出店子,坐在?马路牙子上撕开烟盒,揪了支烟出来。她捂着风,点燃烟,在?冷风中猛吸一口。 烟草味刺鼻而?呛口,涌进鼻腔口腔,她恶心得噗吐出来,剧烈咳嗽。想?吸第二口,但厌恶得不行,一手将烟摁灭在?地。 她愤怒看着剩下那包烟,开始心痛浪费的?二十多块钱。 她骂一声,将烟塞进口袋,掏出手机划通讯录,不想?打给何莲青,过沙洲的?朋友也说不上。最后,拨通了谢菡的?号码。 “阿黎宝贝!我刚好也在?想?你!”谢菡的?声音元气满满,从听筒里传来,黎里一下就笑了。 谢菡已放假回江州,同学聚会参加了几场,就等着黎里回来。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