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话茬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医院?是熬夜了吗,眼睛看起来很疲惫。” “嗯,我的……” 喉中突然梗塞,今夜的疯狂令她实在说不出弟弟两字,想了一圈关于称呼的措辞,才委婉回答道:“我的家人在住院。” 罗叶点头,正想说等她明天给她炖碗鸡汤,却发现突然之间,喻知雯笑容淡去,眼神惊异,脸色也变得惨白了起来。 刚才还聊得好好的,这是发生什么了。 见女人那副表情,她也莫名汗毛耸立,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与此同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解答了疑惑。 “宝宝。” 罗叶转身沿着喻知雯的视线抬头望去,楼梯上赫然站着一个高大黑影,距离较远,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凭声音判断,是个年纪不大的男青年。 也许是夜深的缘故,那人光是站在原地,颀长的身形就让人倍感压抑和恐惧。 她的目光在身旁和楼梯上反复梭巡,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头雾水,不过那人直指的对象好像就是她身边的美艳女人。 那人又发话,嗓音温柔似水,动听至极:“风很大,过来,到我身边。” 差点被他语气里的怜爱弄得愣神,下一秒,喻知雯便清晰地洞察出少年仍处于尚未清醒的状态,好家伙,还在装。 她不禁语气冷硬:“凭什么?” 凭他把她当妓女压着做了一晚,凭他无套内射害得她排了好几分钟的精液吗。 她才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我说了,风很大,你穿着我的衣服不够合身会着凉的,过来,宝宝,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罗叶不明所以,但根据喻知雯先前的“家人”一词,以及她活了半辈子的生活经验猜测了个大概。 眼前这架势像极了小夫妻吵架。 她附在女人耳边问道:“喻总,这是您老公吗?” “不算,前夫。” 音量不大也不小,刚好够在场的三个人听清楚。 闻言,喻晓声眯起眼,舌头抵着上颚舔了一圈,“你再说一遍?” 喻知雯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挑衅般,一字一顿道:“说出去的话,我从来不会重复第二遍,你没带耳朵?” “呵,”喻晓声似是被她气笑,深呼吸时胸腔排不出的一口浊气堵在心间,顿感躁郁不畅,“还真是心野,不回我身边,你又想回哪儿,沉凛默家?” 拽住包包链条的手紧了又紧,她懒得和他多废话,转身甩下一句“关你什么事”后拔腿就往外走。她偏偏就不信了,难道自己还能被一个瘸子追上不成。 作乱的狂风逮住她扑来,宽松的衣袖霎时被风盈满,几缕长发微微凌乱在空中,喻知雯忍着打颤的寒意大步迈向地下停车场。 楼梯口传来疾走下楼的动静,快到不可思议。 来不及多想,她赶忙加紧步伐,即便有被风刮飞的异物哐当横在眼前也不怕。 这一刻,她只想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