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将她的血管都给冻结,脸上被冻得没有表情了,嘴唇都是白的。 她看了一眼正低头认真摆弄罗盘的人,毫不犹豫扯下了束胸与亵裤,全身赤条条的,简单抹了抹水珠,直接弯下腰,捡外袍往身上披。 真气耗尽,丹田空空的,丝毫内力都运转不出来,她深呼吸,借助衣袍的遮蔽稍微恢复一点暖意。 但夏季的衣服厚度有限,还是叫她感觉到冷。 她甩甩头发,忽然一震,猛地转头,那银发的男人就离她一尺之距。 仿佛鬼魅般出现在身后,完全悄无声息,她的心脏都是一缩,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用力按住砰砰直跳的太阳穴:“干嘛?” “蓝、祈。”他用老树拉扯枝丫般嘶哑难听的嗓音吐出了两个字。 招秀停顿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姓蓝? 招秀挑眉:“闻铃阁阁主蓝琼珠是你……” “姑。”他说。 好吧好吧,又是一个关系户,闻铃阁阁主亲眷在东域,她作为扶风楼的主事人之一,确实要尽地主之谊。 “先别说话,”她抿一抿嘴唇,强忍住哆嗦,暮色四合,山间更凉,“先下山找个地方再作交谈。” 按理说,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应该很乐意不说话。 但他居然又开了口,他说:“咒。” 招秀先是愣神,随即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扯下外袍,往右转身侧身看自己的肩胛。 白莹莹的皮肉间,隐约的红色已经开始渗透出来。 现在颜色极淡,只有非常浅的粉,由此而生的那点热度也很微弱,比起燎原之火,只能说是一点星火,因为全身过分冰寒,她竟然没给第一时间注意到! 招秀脸都给扭曲了。 席殊说一般第七天才会发作,现在才第三天! 才第三天!!! 她直觉或许自己刚才拼命消耗自己的真气以至于内息亏空的行为,或许刺激到了这个咒印……以至于它提早开始复苏? 懊悔都来不及! 银发的巡狩站在那,忽然看到眼前的女人猛地转头,直勾勾看向自己。 “那家伙盗了你的蛊铃跟信牌——还盗了什么东西?”她迫切地问,“这咒呢?这咒是不是他从南域盗走的?!” 他平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不。” 招秀很不甘心。 蓝祈不想说话,但这东西确实勾起他的好奇心,即使只有惊鸿一瞥淡淡的轮廓,依然在他的脑袋里面勾勒出了具体的形态。 “像、情蛊。”他说。 招秀虽然可惜没有搞清楚蛇灵玉的由来,但眼前的人能够一语道破咒印的特征,还是让她燃起了一点微妙的希望。 虽然席殊说无法拔除,必须要破丹重塑,才能把它搞掉,但是从闻铃阁的角度,没准有其他法子可以抑制住呢! “下山,找地方细聊。”她飞快地说,“不管是盗贼,还是这个咒印!” “不,”对方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提议,他举起罗盘,“追,人。” 这罗盘似乎就是他用来找到那假巡狩的媒介,他能用这东西追寻到那人的踪迹。 他会出现在这里,恰是因为目标曾来过这座山,在山的那一侧杀过人;他站在水潭边,没准就因为那人也来过这个水潭。 死敌跟咒印全是她所关切的东西,而两者的突破口全系在这个叫蓝祈的巡狩身上。 招秀没有迟疑,直接弯腰捡起面具,也不管其他东西了:“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