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路上我一直在默默分析老爷子的性格,二十多年前他就能把左臂右膀般的亲女婿发配到国外,个性一定多疑独断,肯定不能容忍一些背着他的利益输送。 那在他的角度看来,涉及盛伯凯利益输送这么大的牌我们都没打,就肯定不会拿盛行杰个人失德说事。 这才是证明我没发邮件的最有力证据。 至于合同的事,我们之前也不是不想说,但林屿森作为和盛家息息相关的人,刚刚拿到股份,来说这件事其实是有顾虑的。 我作为利益相关方,年纪小,刚刚出来做事,受到委屈,不顾一切说出来,就很合理。而且我是当着盛伯凯的面说的,不是背后告状,堂堂正正无可指摘。 我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合同应该可以彻底解决掉了。 回头林屿森再跟他外公说下他要回去从医这件事,盛伯凯这边又可以再度缓和。 当然这得由他自己来说了。 第23章 我压抑着兴奋的心情离开了医院。 回到商务车上,爸爸升起和驾驶舱之间的隔断,问我:“你这么积极来看盛老爷子,是不是为了那个合同?” “不是啊。”我断然否认,“就是看看盛爷爷怎么样了。” “说实话。” 我这才承认:“顺便提一下看看而已。” “怎么不找我?” 谁要找你。 我敷衍地说:“我又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万一你一口拒绝不是余地都没有了吗?再说一接手就要动以前的合同,落人口舌。现在可不是我要求的,是盛伯伯冤枉我,我生气才说出来的。” 爸爸上下打量着我:“你倒不怕盛伯凯记恨,日后为难你们?” “要解决这件事,他总会不高兴的,今天已经是最自然的机会了。至于以后,他要防着的人多着呢,我们和他没有核心利益冲突,他犯不着白费功夫的。” “怎么没有?那个小子……”爸爸很不情愿地提起。 我不打算跟他说“那个小子”要转行的事情,“那只能随便他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跟盛伯伯难道还要谈长久利益吗?当然是眼前重要。” 爸爸听着,冷不丁地问:“你这些考虑,都是他告诉你的?” 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我不会自己思考似的。 我没好气地说:“这点小事也要他说吗?他完全不知道,等办好了再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爸爸突然笑起来,我莫名其妙。 “不管大事小事,办事做生意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不外乎抓住时机,看人下菜,我女儿不用教就办到了,还是遗传到了我的。” “……如果有那也是遗传妈妈的,跟你没关系。” 爸爸并不在意我的言语,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中,“盛伯凯估计要难受一阵子了,不过自己儿子不争气,怎么也怪不到别人身上。合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盛爷爷都知道了,那肯定不用通过诉讼就能解约了。后面的话……”我认真思考起来,“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也不是没有可以卖人情缓和的地方。” 爸爸来了兴致,“怎么说?” “他们的产品质量一直用下来是没问题的,厂离我们近,运输成本也低,如果能在其他方面让步一点,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以前股份是你们的,我们往前追究不太好看,但是以后的话……” 以后要怎么为公司争取利益呢? 我大脑急速运转着,价格低于市场价不太好谈,那就…… “账期吧!”财务小聂瞬间上线,“谈一个长一点的账期,反正有盛家的关系呢,他们不用怕我们跑掉,账期长一点就当支持我们晚辈创业啦。嗯,回头先让法务跟他们先沟通,后面再我或者林屿森出马……”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打断了我的话,我回神,看见爸爸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我好好的女儿……”他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今天你别回去了,这两天我都在上海,有几个宴请,你和我一起。” 我直觉想要拒绝,可脑子里却闪过上个月和妈妈的那通电话,不知怎么就犹豫了。 爸爸看我不说话,来了一句:“过河拆桥啊,用完就扔?小聂总,做事可不能这样。” 我不由有些心软,但还是坚持地说:“我要问问妈妈。” 最后在老妈的许可下,我跟着爸爸去了他的饭局。座上嘉宾大部分是爸爸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两位著名的收藏家。我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好奇,熟人便打趣我爸爸怎么舍得把藏得那么好的女儿带出来了。 爸爸笑呵呵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