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关,牙龈咬碎也不乱动一下。 如此过去大约半刻钟,额头上的汗珠、以及被褥上的汗水便诡异的消失了。 等阎贝领着流萤把厨房做好的药膳端进来时,他已经变成她离开时的那个样子。 只是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体内的伤不减反重。 阎贝起先并未生疑,只是觉得东篱鄞的表现有点奇怪,但想着他本来性格就古怪,根本没想过他会自己伤害自己。 但是,一天两天不觉得,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为什么他的伤却还不见一点好转呢? 阎贝觉得奇怪,但并未声张。 这一晚,已经是她来到西鄞宫的第八个夜晚,给东篱鄞喂完药后,阎贝便声称累了,熄灭烛火,起身到一屏之隔的床榻上歇息。 若是前几日,她躺下后不是在专心修炼就是在查阅可以消除诅咒的古籍。 但是今晚不一样,她已经对东篱鄞的病情起了疑心,躺下修炼时,暗中留了一缕神识在外,并没有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整个西鄞宫里都是诛辛的人,不可能有人会暗中在东篱鄞的病情上下手脚,那么唯一能够怀疑的人,就只有东篱鄞自己。 可想想阎贝又觉得这不可能。 谁生病了不希望自己好得快一点呢,更何况是东篱鄞这种人? 他不怕好得快,只怕好得不够块。 第1079章 只想你多留几天 完全没有理由伤害他自己,延长病情。 况且,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他的伤情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只知道他体内魔气时常反复,她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梳理,并且还叫医师开了新的房子,都不起作用。 难道,他的伤远比医师说的还要重? 可这不应该啊,若是真那么重,岂不是说明东篱玥暗中下了绊子? 不对! 东篱玥没有必要要这样做,并且东篱鄞这小子是突然发起的袭击,东篱玥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这样慎密的布置。 越想,阎贝就越迷惑,就在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时,房内突然有了动静! 躺在床上本已经睡下的东篱鄞突然睁眼醒了过来,不过是片刻时间,都不到三秒钟,他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但如此,他面上的表情再也不像白日里那般,开始扭曲,似乎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阎贝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可是,他体内魔气不是都已经被她疏通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还有,东篱鄞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 阎贝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只见东篱鄞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膝闭目,开始调动体内魔气。 阎贝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受不了这份痛苦,所以这般运气调息,自行疏导体内魔气。 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打乱它们! 这不是自残吗! “东篱鄞!”眼见情况不妙,阎贝立即从屏风后冲过来,一掌挥过去,直接打断了他的动作。 可能是没料到她会发现,他被掌风打倒,整个人趴在床上,神情明显一怔,而后就变得慌乱,眼神躲闪,迅速躺好,咬牙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阎贝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好家伙,被褥上全被汗水侵透了。 看看被褥,又看看他极力忍耐的模样,阎贝十分震惊。 “你不觉得痛吗?”她艰难的扯着嗓子问道。 太过惊讶,导致她的声音有些变形,听起来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东篱鄞没吭声,只是眨着眼睛,呆愣的看着她。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因为他不敢去想接下里会发生什么。 “你真的是疯了!”阎贝终于缓过神来,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他,一边把他从床上抓起来,打横抱起,把他带到自己那张干爽的床上。 “如果可以,我真特么要凑你一顿,不然你这小子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有多值钱?这是老娘挨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和你父亲的命换来的,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 “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阎贝又急又怒,惊慌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赶紧帮这死孩子梳理魔气,省得他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好不容易梳理完,这才松了一口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