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大概时间久远,记不起了。” “并不久远,也就四年前。”他盯着她说,“你醉酒,还咬了我。” 祝听寒不敢置信地抬头,见他说得一脸正色,并不像在编谎话戏弄自己。 四年前…… 她实在记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丢人的事。 罢了罢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我让你咬回来就是了。” 抬起一只胳膊,撸起袖子,任凭为之。 晏祁看看夜色下那条莹润纤细的胳膊,忍不住舔了舔牙尖:“当真?” “当然。”她堂堂祝家女儿,难道会为这一点点事夸大其词,说话不算不成。 哪知晏祁一把抓住她胳膊,攥在手里,突然低下身,咬住她发红发烫的耳垂。 牙尖磨过她柔软的耳垂,带来细微的刺痛。祝听寒轻轻抽了口气,全身血液似一瞬间冲上脑中,惊在原地。 她闻见一点点酒香,一些清冽又陌生的男子气息,丝丝缕缕,霸道地侵袭她周身的空气,这次势必要她印象深刻。 三次呼吸的功夫,他松口。 祝听寒几乎要被他的目光灼烫,从脸颊到全身都如有火烧——— “我……”抬起手触上那一点湿润,摸到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我咬你这了?” 晏祁低头盯着她红润的嘴唇:“不止,剩下的,我下次再向你讨回来。” 祝听寒不想再同他单独相处。人前沉默无言的他让人惧怕,人后又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招架,对比起来,还是不说话的他比较好对付: “我们出来有一阵了,贸然离席不大好,该回去了。” “见下雨,自会有人带着伞来寻我们。” 他见好就收,将语气放轻,“我记得你身子孱弱,淋不得雨,再过一阵吧……” 祝听寒低下头,默许了他的话,挪一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好在之后他没再有什么举动,安安静静站在她身侧,看檐下细细如丝的雨帘。祝听寒却不敢再放松下来,心中略有些焦躁。 雨不自觉下大了,这场雨下得莫名其妙。 晏祁天生警觉,听力惊人,没多久就听见有几声脚步靠近。 看一眼身边人,问出从刚才就想问出的话: “刚刚离席之前,我看你一直盯着对面,是在看谁?” 祝听寒也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我在看太子和太子妃。” “嗯……” [和太子妃]这四个字多少让他放松一些,垂着眼,盯着亭落一角, “我是你未来夫婿,我会爱你,敬你……你的眼睛也该只放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祝听寒却觉得寒意从脚起,密密麻麻席卷她全身,让她察觉到一丝危险。 这时花园里传来些动静,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她才找回呼吸频率。 “阿姮。”祝文宇带着一队太监宫女一路寻过来了。 祝听寒与他微微颔首,不曾道别就提起裙摆匆忙跑到哥哥伞下。 祝文宇看看祝听寒再看看晏祁,察觉出气氛中一丝怪异。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只道一句告辞,拨给他两个撑伞的人,然后带着祝听寒离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