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用脑子想,秦黎都能知道这身伤估计又是某个忠犬君自己去领的。他怎么就忘记了呢,怎么会忘记这男人是多么榆木多么死板的人,不说清楚指不定这男人脑子里又在转悠什么自虐的事儿,他就不明白了,躲避惩罚不是人的天性吗? 宁非忐忑地望了一眼秦黎阴晴不定的脸色,忽然不确定主子生气的原因了。“属下知错,主子息怒。”他斟酌了一下选了个最百用不厌的话认错,不管是什么问题,这么说准没错。 “哦?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秦黎揭了揭眼皮,手轻轻抚在某个男人唯一一处没伤的地方,边上的一物还沉睡着,不知道是不是他抚摸的缘故还是他不怀好意的话语让他似乎惊吓了一下,明显地抖了抖。 “属下……来迟,让主子久候……”宁非本应该对这个原因很肯定的,此时被秦黎的言行弄的更是紧张,脑中飞快闪过之前的行为看是否自己遗漏了什么更重要的错。 “哦?还有呢?” “……”某个男人沉默了一会,脸色开始转红,额头尽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憋了半天才硬着头皮吐出几个字:“属下愚钝……请主子责罚。” “呵,再好好想想。”此时圣医已经赶来,秦黎让到一边坐在圆木锦凳上直直瞪视着宁非,随即意识到,现在这个男人一身蜜色紧实的皮肤因为紧张与疼痛绷起,让每一处肌肉都隆起,汗水,细密的鞭痕铺成其上竟然揉捻出一种异样的美,野性又阳刚,坚韧又混着残破的美感,然而一只苍老枯瘦的手在上面移动却极为碍眼,秦黎顿了顿就上前一把抄过圣医手中的药膏,不顾老人家诧异的目光示意他退下。虽然之前的景色让他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然而真抚上这样破破损损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了其他的念头。 用凶狠的眼神将试图起身的男人瞪得不得不僵硬地躺回原处,然后便沉默地将药膏轻缓涂抹到一条条皮开肉绽的鞭伤上。本就不自在恨不得立即翻身夺过药膏自己快速摸一把算了的宁非,此时只能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抑制自己身体的感觉上,此时这只玉白纤长的手移动到哪里,哪里就如软毛刷轻挠一般麻痒难耐,他只恨自己不是一具真正的傀儡人偶。身体在这股异样的感觉中开始轻缠,然而面前的男子似乎没有发现一般只顾专心地做着涂抹伤药的工作。 沙漏轻微的沙沙声持续了许久,久到前面涂抹的药力开始发生作用,也或许是从未体会过的轻柔小心让他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身体上火烧火燎的痛感渐渐远去,甚至思维都变得有些混沌,宁非的双眼从一开始不自在的瞪着床顶到渐渐下移变得有些迷离。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蒙了一层雾气,只有那张脸格外的清晰。他从没像此时这般放肆地直视面前这个男子的脸。他的主人,有着闻名天下的容貌风姿。初见这张看不到一丝瑕疵的玉颜,几乎无人不惊若天人。象牙白的肤质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年轻温润,也让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份外鲜明。光洁的额头,斜飞入鬓的双眉流畅的像出自一流画家的笔墨,黑若点漆的双瞳,转眸间似有皎皎明月映照其中,然而此时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似拂去了让人分辨不清的细碎光芒,也让隐藏其中的双瞳变得清晰,那里是满满的专注与温柔,似乎……似乎这双眼睛看着的是他格外珍重之物,隐隐又带了一丝疼惜。鼻峰挺拔若悬胆,颜色稍显浅淡的薄唇此时微微抿着,让这张脸增了一分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