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的表情,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道,“我夫人有孕了,听说孕中女子会多思多虑,我又不在京中,断不能让些无稽的流言扰了她心情。” 周原:......这回他不是下巴,简直是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而且,他真的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炫耀,至于吗?! 但他反应过来之后随即却是大喜。 他比郑愈只大了几岁,但他已经有了三个小子,大的已经能骑马射箭猎豹子了,小的也都能胡咧咧满山跑,整日里的跟在他大哥后面求着让他也骑一骑马。 可郑愈这些年偏偏就是不肯成亲,之前还搞了那么一出婚事,他还真担心他学了他们师傅,做上一辈子的和尚。 周原有些兴奋过度,忍不住嘿嘿的笑了两下,道:“珉衡,这太好了,弟妹这胎若是个姑娘,就定给我们家吧,我们家老大老二老三随便挑。” 他说完就发现郑愈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忒冷,顿时想起来,这珉衡年纪一大把了,好不容易有个子嗣,自己怎么能咒他这胎是个姑娘呢?虽然他自家三个小子,稀罕姑娘稀罕得不行,但世人总还是希望先有个儿子的,遂改了口笑道:“有了第一个总会有第二个,弟妹这胎若是个小子,那就下胎再生个姑娘,我提前定下了。” “就你们家那三小子,”郑愈冷哼一声,道,“我一个也看不上。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我去会会甘守恒。” 说完就扔下了周原转身就出了厅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原:...... 敢情你平时对他们那么好,夸他们有习武天赋,送他们的那些匕首短剑,特意命人挑出来送过去的小马驹,通通都是假的? *** 西坪甘家。 厅堂主位上坐着的正是甘家家主,甘皇后的父亲甘肇,一旁站立的是其次子甘纪恒,而下面跪着的则是风尘仆仆身上还隐有血迹的甘守恒的亲卫刘石昌。 刘石昌在肃州一战中身受重伤,也亏得是受了重伤,未被西夏或西北军发现,他之后便随了另一位亲兵在一农家养伤,等他的伤勉强稳定些,便想着回军营寻将军甘守恒,但当时他伤势仍重,便命那位亲兵先回军营探探情况,结果却再未能等到他回来。 他察觉不对,乔装打听了,才知道在肃州的西坪军已被西北军大将周原全盘接手。大将军甘守恒身受重伤,也已落于周原和郑愈之手。赵将军和郭将军则是都被以通敌叛国之罪羁押。 他是甘守恒的亲信,很多事情自然很清楚,便再不敢现身,而是换装回了西坪。 刘石昌哽咽道:“国公爷,西夏背信弃义,反攻肃州,郑愈周原则是故意拖延时间,见死不救,这才致我大军于肃州大败,伤亡惨重,现如今大将军身落郑愈之手,生死不明,属下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还请国公爷降罪。” 刘石昌称呼甘肇为国公爷,因为甘家是有一个因战功而封的平西公爵位的,奈何这个爵位却只可以世传五代,到了甘肇这里就是第五代了,甘肇也曾上旨为其长子请封世子,却被承熙帝驳了下来,此事被甘肇一直视为奇耻大辱。 甘肇的手按在太师椅扶手之上,面色一点一点扭曲。 肃州这一败可以说让他们西坪军大失元气,而现在郑愈捏在手里他们甘家的东西怕是足以灭甘家的满门,现在长子更是落在了郑愈的手中,可是这么些年来,他们派了无数批杀手都未能杀掉郑愈,现如今更是难了。 长子就是杀郑愈心切,才会致此败局。 “父亲,我们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吗?今日是大哥,明日就是我们甘家满门。到此一步,我们怕是只能和朱明照鱼死网破一条路可走了!”刘石昌被挥退之后,甘纪恒咬着牙对甘肇狠狠道,“这都是妹妹优柔寡断,还对那朱明照不肯死心,若是她肯早早下手除了那老皇帝,让成祯登基,我们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地步。” 朱明照便是当今皇帝承熙帝。 甘肇的手猛地按紧。 隔了好半晌,他才阴冷道:“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也怪不得你妹妹,是我们低估了他,没想到,他为了对付我们,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布局。” “父亲,我们还要再等吗?”甘纪恒道,“妹妹来信说,会将郑愈的那个侧室夫人送过来,逼郑愈交出大哥和他手里的东西,最好是趁机除了他。可是父亲,不过是一个女人,郑愈心狠手辣,狡猾多端,怎会为一个女人就范?且不说妹妹能不能将那女人送过来,就算送过来,我都怕反遭了郑愈的暗算。还有朱明照,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坏了他的事?” “让睿成去京城。”甘肇终于道,“把端儿,麟儿他们几个小的送走,不要让外人察觉。” 甘睿成是甘守恒的嫡长子,素来沉稳能干。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