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说,「墨墨,我又脏了。」 轩辕陌握着的剑在颤抖,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目睹全家满门斩首时的法场,又仿佛沉到了得知承志壮烈牺牲时的湖底,还似坠入了吞噬段陌时无边无际的阿鼻地狱,愤怒、心痛到无可复加、无以言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抢走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为什么他一个也留不住? 不,江筠是他的,赵承志是他的,谁都抢不走,谁也别想抢走! …… 望舒在外面听到了里头的求饶声和嚎叫声,却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师父师娘出来,反而师娘的呻吟声混着师父的喘息声大了起来,而且愈演愈烈,屏气凝神,望舒还能辨别出师娘断断续续的哭泣。 望舒一听,苗头不对啊,顾不得他师父的命令,便也闯进了院子,直奔声音传出来的屋子,屋子没有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头一目了然,只见师父压着师娘在一滩黏稠的血泊中抵死交媾。 师父披着外袍、飞扬着白发、红着眼,抱着一丝不掛的师娘拼命冲刺,师娘白皙的身子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勒痕和刺眼夺目的鲜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望舒连叫了几声师父,轩辕陌却无半点反应,还是压着江筠把人往死里操,儼然入了魔怔。眼看着江筠进气越来越少,望舒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走上前去对着轩辕陌后颈就是狠狠一劈,轩辕陌本能地侧开头,回头劈出一掌,却是打空了,再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白影一闪,便被点了昏穴,本就乱窜的内力来不及瞬间凝聚起来冲开穴道,虚晃了两下,真的晕倒在江筠身上。 望舒紧张得出了一头大汗,见师父倒下,他赶紧把师父推开,将师娘从师父身下救出来。他一手抱着虚脱的师娘,一手按在师娘的胸口,给师娘传内力护住心脉。师娘第一次赤裸地躺在他怀里,半睁着迷离的眼,眷恋地凝视着他。 褐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一个黑发雪衣的美丽少年。 望舒听到江筠温柔的低喃,「墨墨,我的墨墨。」 轩辕陌毕竟是轩辕陌,虽然又狂性大发,险些走火入魔,但毕竟不是真的走火入魔,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堂堂一代宗师,就这么露着一只鸟躺在血泥里,形象也是够狼狈的,斜过眼一看,自己的老婆昏昏沉沉地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这形象就已经不是一个狼狈能形容得了的了。他提好裤子,站起身,看了眼脸色瞬间刷白却坚持给江筠护心脉的望舒,目光落在披着望舒外衣的江筠身上,一脸泪痕混着斑驳血跡,但万幸,他的江筠活着。 「你去烧些水吧,这里有我。」 望舒盯着着神色如常的轩辕陌,难以置信地问道,「师父不追究我大不敬之罪吗?」 轩辕陌不等望舒把位置让出来,就自己坐到床的另一侧,把江筠从望舒怀里抱过来,感受到江筠温热的体温,心里便如同溢出阳光般温暖,「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救他,我不杀你。」 轩辕陌把江筠接了过去,望舒怀里一下就空了,心里头也一片失落,下床,鞠躬,「谢师父不杀之恩。望舒这便去烧水。」 只是刚刚关上房门,轩辕陌特有的低沉嗓音就飘了出来,「望舒,江筠是我的人,是你的师娘,对待师娘,只能是尊敬,不可混杂旁的感情,你可记住了?」 望舒绷紧身体,努力平复骤然而起的情绪,以免被里头的轩辕陌听出他内息紊乱,尽量平静地答道,「望舒记住了。」 这一刻,望舒第一次生出对师父的怨懟,您早已经不是赵承志心目的那个墨墨了,您还比任何人都更可能伤害赵承志,为什么还要霸着人家不放呢?无论是曾经的墨墨,还是现在的您,把赵承志害得还不够惨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