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离开了酒吧。 江风凌冽,易胭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易胭手肘搁窗上,风冷也不觉得。 纪糖坐主驾,看着她这模样,欲言又止。 她从刚才被苏岸拒绝后就很安静,脸上没有难过情绪,也没有喜怒。 纪糖甚至怀疑,这些年来,易胭活成了苏岸的样子。 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清吧里那一幕,让纪糖想起易胭高中时追苏岸的样子,就是这样,调戏撩拨,分毫不退。虽然他明白易胭会这样做是因为喝醉了,壮着酒胆去靠近苏岸。 可是苏岸不领情。 纪糖是个直性子,从小也不会安慰人,就算安慰也会被易胭一句戳穿,干脆一起沉默。 十几分钟后,易胭收回手,升上车窗:“回去吧。” 纪糖没喝酒,脑子清楚。立马发动车子沿江驶离。 深夜马路行车寥寥,易胭头微仰靠椅背上,路灯在她眼瞳里快速后退。 不知过了多久,纪糖忽然听见副驾那边传来一声呢喃。 迷茫、无措。 “怎么办啊,我喝醉了找他他还是不理我。” 纪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易胭很少让人窥见她脆弱,此刻却连声音都不像平时那般坚定。 正是因为平时很少见她这般,纪糖才会震惊。 也许是真喝多了,此刻处于封闭环境里,幽幽暗暗,才会使易胭心理防线降低。 纪糖转头瞥一眼,易胭却已经睡去,眼底一片眼睫阴影。 这时纪糖手机进来消息,他看了一眼,是学姐回复他的消息,这是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复他的消息。 纪糖忽然也有点心累,移开眼光继续开车。 几秒后他叹了口气:“怎么我们两个倒霉蛋凑一起了。” 纪糖将易胭送回家便离开。 隔天易胭起来,太阳穴发疼,耳朵嗡嗡作响。 易胭这才想起昨晚酒后吹风,她皱下眉,嫌弃昨晚的自己:“神经病。” 今天还得上班,易胭下床洗漱后空腹吃了几粒药便出门了。 中午吃饭间隙,纪糖给她打电话。 “昨晚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啊?” 易胭没什么食欲,筷子懒散夹起几粒饭送进嘴里,漫不经心道:“记得啊。” “记得什么?” “纪糖,我看你故意的吧,”易胭笑,“行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苏岸没理我吗。” “不是、我没问你这个,”纪糖有点急,他介意的是昨晚易胭车上说的话,小心翼翼问,“昨晚回去的路上你还记得你干嘛了吗。” 易胭如实回答:“不知道,断片了。” “哦……” 易胭似乎也没心思知道自己喝断片的时候做了什么。 饭菜已经凉了,易胭没心情吃。 “行了,我得去上班了,先这样。” 又是十几天过去,春节已过,市民开始上班。 市局禁毒大队。 办公室经过一夜忙碌终于恢复宁静,一个个年轻人眼底挂着黑眼圈。 崔童趴在桌上:“我操,我终于可以歇一会儿了。” 眼镜男陈宙也跟着说:“太他妈操蛋了,春节没一天歇着的,市民上班我们倒放假了。” 许骋坐旁边抽烟,开玩笑道:“一个个的怎么连身为警察的觉悟都没有,又端了毒枭洛一个据点他妈都给我高兴点。” 崔童有气无力踢了许骋一脚:“不高兴,你请吃饭我就高兴。” 许骋吊儿郎当的:“行啊。” 崔童一下子精神了,坐直:“真的吗?!” 许骋拿烟的手指了他一下,笑:“出息。” 陈宙说:“不过这个洛真的很奇怪,跟他那死爹完全不同风格。” 毒枭洛的父亲代号鹰钩,掌控西南贩毒圈,缉毒警一大对手,前几年突发急病身亡,手里所有管理权都到儿子手上,也就是洛。 那段时间也让公安局上下不安,谁都不清楚,这个新上位的会是什么风格,只怕手段更狠。 然而这一年来却是出乎警方意料,洛不比鹰钩手段狠,甚至有点不机灵,这一年来相继被端了几个据点。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