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岸坦诚相待的时候便料到会把他扯进这趟浑水。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希望苏岸平安。 此刻是她最希望苏岸没那么喜欢她的时刻。 她仍旧分辨不出映沙话里真假,即使迷茫但面色还是万般从容。 映沙看她这神情猜出她所想:“还是不相信?” 易胭不打算回答她,转开眼眸,目光落在水泥地面上。 映沙抬手,拇指揩了下脸颊刀伤,指腹上蹭了点血。 她盯着指上的血,不知在思索什么。 易胭知道伤她脸能激怒她,刚才映沙也的确被激怒了。 或许因为毕竟是双胞胎原因,易胭忽然跟得上映沙脑回路了,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映沙在想怎样整她。 不过几秒,映沙已经重新抬起头来:“既然人都来了,该是让你们见一见。” 映沙忽然抬手,拍了拍掌:“进来。” 原来一直有人在门外待着,但没有映沙命令没人敢进来。 外面的人推门进来,即使不知映沙说的真假,但与苏岸挂上钩,易胭目光不自觉望了过去。 进来的还是刚才送饭进来那个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没看易胭一眼,走到映沙身边。 映沙忽然皱眉,不耐烦问:“钱宇呢?” 男人大概听得懂中文,但不会说,继续用易胭听不懂的话回答。 映沙语气不善:“叫他进来。” 话刚落钱宇便从门外进来,手里抛着个果子玩:“这不是来了?催什么。” “做什么去了?” 钱宇咔擦咬了口果子:“打果子。” “人呢?”映沙问。 “急什么,丢不了,”钱宇忽然看向易胭,“他的人在这儿呢。” 钱宇和映沙的交流没有旁人那么严重的上下属级别。 直至此刻易胭面色依旧不变,冷冷淡淡靠在墙上,一句话都不说。 刚说完便有人进来了。 前后两个人,抬着个担架。 易胭虽面上没表露什么情绪,但目光却一直不由自主望过去。 在看到担架黑布下的人形时,易胭心脏还是反射性一滞。 易檬和小哑巴受她拖累而死的恐惧再次出现。 钱宇懒散侧过半边身子瞥了眼门口,又咬了口果子:“死了?” 抬着担架的两人点头回答:“死了。” 这边还在问着,映沙那边却已经在观赏易胭脸上神情。 她忽然笑着问易胭,指尖隔空轻点了点示意担架上那人形:“这是谁?” 易胭冷漠看她:“不知道。” 这次映沙没说话,是钱宇接了她话:“不知道?” 钱宇笑得散漫,浑身不正经。 映沙哼笑了声:“她不知道,我们告诉她不就行了。” 说着便往担架那边走去。 易胭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已经跟着不顺畅,浑然不觉。 映沙抬手一把掀开了担架上的黑布,看到担架上的男子那一刻,易胭才觉找回了自己呼吸。 直到此刻易胭才切实感觉到自己心态多不稳,刚才紧张中自己都忘了观察黑布下那个人的大致身高。 担架上男子约莫一米七多,不是苏岸的身高,易胭竟然连这个细节都忘了注意。 然而她这点紧张情绪也不例外没能逃过映沙的观察。 映沙手里还拎着那黑布,道:“怕什么,看清楚了,这不是你的苏警官。” 担架上死去的男子应该是当地村民,映沙说完手一松,黑布盖了回去。 她问:“这谁?” 钱宇百无聊赖靠墙上:“一个村民呗。” 水泥地上掉了个啤酒易拉罐,映沙踢了一脚,易拉罐哐当滚到易胭脚下。 映沙问钱宇:“怎么栽你手上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