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后,好像又变成了她一个人。 前路与她是迷茫与坎坷的。 就像离开的钟弋是她留不住也无法抓住的。 想到此,楚初狐疑的抬眼,朝电视机前望去。 那身后的人,在对她笑—— 楚初怔愣,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耳畔似有人低语:是你永远得不到的。 明明昨天她已经得到了…… 楚初忽然很想哭,但她忍住了,只因背部留有的灼烧感至今还蔓延在她的心里。 她不认为,接受她杀死他的钟弋是假的。 也不认为,念叨着她们不得好死的钟弋是对她没有感情的。 所以楚初忽略了耳畔的低语,执拗道:“我已经得到!” 关于真与假的想法如狂潮般入侵楚初的大脑,她的心开始动摇,她甚至心底涌上了不好的念头。 她觉得,此时电视机前望着她再笑的人,是假的! 所有的问题在得不到完美的解答时,都可当成是不存在的。 就像她无法解释清楚,只要她想就会出现的人,为什么会出现…… 楚初无意间瞥到书本下压到的那张纸条,她好奇的捡了起来。 望着上面的字,她可以肯定是钟弋的字。 只因,她们做同桌的这段时间,她盯着他写字,看了很久。 纸条上面写着:笨笨别怕,我就在门外等着你。 门外? 多半指的是静安院门口。 这张纸条,让楚初的怀疑上升到了临界点。 钟弋昨天问她,有没有看他留给她的纸条? 按时间推断,这纸条是在1月2号被送进静安院的。 那么她在之后的时间里,厨房边、床边、沙发边、等等任何一个角落望见的人都不该出现在她的病房。 楚初想到此,倏地站起了身,跑出五号楼。 她要亲自去验证一下,门口还会不会在出现另一个钟弋?! 她的跑动,引起了保镖们的注意力。 偌大的静安院,它是一座山,此时正被闯入森林的猛兽惊醒。 上演着,浩浩荡荡的狼群正在追赶着一只羔羊。 过了很久,楚初呼吸不稳的停在了静安院的东门口。 身后追赶上来的保镖见楚初没有闯出去,独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自加派护士。 楚初在静安院的门口,望了很久,可其实对于那一扇密不透风且结实的铁门,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而来的护士以为楚初发病,三四个人上下其手,而又好似铁了心要把她拖回去。 楚初挣扎着护士们对她的捆绑,嘴里道:“我不跑。” 护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阻止道:“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楚初的本意并不想伤到护士,但又实在不想回去。 她使着擒拿术,挣脱着束缚。 她们僵持了很久,就在保镖打算插手之际,楚初妥协的被护士们拉着手回了五号楼。 她的出逃,也不过半个小时不到,是一场失败的出逃。 回去后,护士例行喂楚初吃今日份的药。 楚初看着盖子里的药片,无力道:“其实,我的好朋友没有来看过我,对吗?” 护士诧异的没敢说话,想了一下,诱导道:“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护士问完,楚初再没说过一句话,她只是听话的把药片吃完,随后礼貌的赶人。 对于这个问题,她要自己搞个明白。 * 楚初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等待上。 她在静安院东门的1号楼天台上,好像成了一尊雕像,屹立在那里,不曾移动。 起初护士们并不想让她上天台,害怕她自杀。 但是楚初执拗的与护士们抵抗,甚至以自身的安全威逼利诱。 或许是她的这种做法老天也觉得她不对,她等了三天,始终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人。 失望的积压让楚初觉得她好像是一只野狗。 野狗,穿行在人群与废弃的垃圾堆里,以活着为目标,从而会自相残食。 而她,以钟弋为目标,所有喜怒哀乐都因他而变化。 楚初甚至觉得自己在清醒的发疯。 因为她望见那个从车内下来的少年,正在向她挥手。 眼里好似含着热泪,再冲她说:“你会怨我吗?” 楚初看着少年那双桃花眼所蕴含的情感,忍不住哭泣。 或许她也可以是一只蝴蝶。 化茧成蝶的过程虽然艰辛,却在破壳飞出的那一刻是对世界的热爱。 虽然,结局,它会死。 霜风呼啸,楚初那哀伤的脸上勾起一抹清醒地颓废:“虽然是幻觉,但是,我可以看到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