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刘子今在作画。 画的是山水,水墨浸在宣纸上,寥寥几笔,就描出一座巍峨高山的轮廓。 忽而听见院中吵嚷喧闹,刘子今执笔,将毛笔吸饱墨汁,落笔描出一朵墨云,抬眸看向伺候在身旁的奴才。 奴才欠了欠身,退出书房,走出去查看情况。 平日里不相聚的男宠们,此时全都站在院中,铃艳拿了道折子在说话,似是在分给他们钱财。 可那些男宠们不愿听铃艳的安排,闹着嚷着要见公主。 奴才去后复返,对作画的刘子今说道:“驸马爷,是公主派人赏那些公子东西呢。” 赏个东西,于他们而言是好事,他们嚷什么?又在不高兴什么? 这奴才,办事忒不仔细了,只知道敷衍。 “推我出去。”刘子今放下毛笔,将笔搁在笔架上。 “是。” 那奴才推上刘子今坐的素舆,将他推了出去。 刘子今一露面,方才那些还嚷嚷叫的男宠们见了他,便都止了声,铃艳被覆盖的声音,才逐渐听清。 “……白和谦,布匹十匹,白银一箱……” 这名叫白和谦的男宠,自在公主府里住下后,刘子今没记错的话,他拢共就伺候过薛品玉两回,怎么薛品玉一下给他赏赐这么多。 再听下去,是每个男宠都有赏赐。 与薛品玉睡得最多的男宠卢云青,最受薛品玉喜爱,光是黄金都有一担。 照这样铺张赏下去,公主府的库房都要空了。 “怎么回事?”刘子今打断铃艳的宣读,说道,“发生了何事?公主要如此挥霍赏赐。” 铃艳捧着薛品玉拟定的折子,向刘子今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回驸马的话,是公主要送这些公子们出府,特补偿给他们的。” 哦? 刘子今眉一挑,心想薛品玉这是怎么了,她亲自挑选的男宠入府,怎么又要亲自送出府了。 难不成……是连府内的眼线都看不下去,向薛满上奏秘报薛品玉种种淫靡行为,薛满这是终于插手要管了吗? 得知这些男人们从今往后,全都自此在自己眼中消失,公主府独自己一人伺候公主,刘子今心情大好,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那便继续,按公主的旨意,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那些男宠们各个都没想到,入住公主府不到两个月,就被‘请’出府了,本是以为驸马刘子今搞的鬼,向薛品玉吹枕边风,不知使用了什么下贱法子,让薛品玉点头同意,不让他们住在公主府享受薛品玉的恩泽了。 可如今看刘子今的反应,显然不是他。 也对,他这个残废驸马,若能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可以让公主听他个一言半语,也不至于,公主会搜罗这么男宠,让他们入住公主府。 花了大半日的时间,那些男宠们心有不甘,排队领了薛品玉给的补偿,一个个挎着包袱,垮着脸走出了公主府。 外面的日子,可没有在公主府过得这般滋润舒坦了。 外面,没有奴仆可以差遣,没有山珍海味可以吃,没有那如花似玉的公主可以伺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