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中旬,嘉宁一中高二夏令营正式结束。 大巴车驶近校门口,车门缓缓打开。学生争先恐后的跳下车,家长们手里拎着行李箱、行李袋,说话声此起彼伏,热闹的像清晨的菜市场。 教导主任高举喇叭,汗流浃背,还在说一些“注意安全”,“跟上复习进度”之类的套话,学生们已经跟着自己的父母跑的四散东西了。 傅辰走在人群最后,拖着行李箱,慢慢朝他走过来。 黑了一点,好像还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傅修明远远看着他,夕阳把他的脸染成橘子的颜色。 “买了你爱吃的卤水鸭。”傅修明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傅辰没说话,有些出神的看着他。傅修明转头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马上压低视线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上车吧,回家了。” “好,回家。” 盛夏的傍晚,大地吸纳了整整一天的热量,热的可怕。家里的空调一直开着,隔绝了外面的热浪,桌上摆着卤水鸭、油爆大虾和一盘清炒茼蒿。 “你先去洗澡,再煮个汤就能吃了,菌菇汤好不好?” 傅修明换好拖鞋准备去厨房煮汤,突然手腕被拉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身,人已经被轻轻抱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他们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傅辰还没上初中。傅修明心脏猛的一震,张了张嘴,想说又说不出话,仿佛一说话心脏就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傅辰拥抱他的动作很轻,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几乎没有用力。但是傅修明没有他高,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整个人被对方圈进了怀里。 年轻炽热的身体,把他烧的滚烫。傅修明不敢去触碰内心真实的渴望,从喉咙里干巴巴挤出几个字:“是…是想爸爸了?” 只觉得肩膀一重,是傅辰把下巴搁了上去,片刻听见他回答:“是…” 环住自己双肩的手臂紧了紧,傅修明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直到身体的桎梏松开,才恍恍惚惚看到傅辰转身上楼的背影。 今天的汤很咸,傅修明根本不记得自己糊里糊涂加郭几次盐。 “这么咸别喝了,我去倒掉。”傅修明喝的直皱眉。 傅辰悠然喝了一碗:“不用倒,我出汗多,需要补充盐分。” “太咸了,很难喝。” “不难喝。” 傅修明就这么看着他喝掉了两碗盐分超标的汤,心里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东西牵引,一拉一放,起伏不定。 那天晚上,他收到男人的信息:“什么时候见面?” 傅修明知道这个见面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思想准备,只能回复:“周五,老地方,八点。” 他看到对方的状态是正在输入中,然后又停止,反复了两次,但始终没有发送。他开始有些紧张,设想如果对方继续提出正式见一面的要求,应该如何回应。好在男人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傅修明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们依旧在那个看不见一丝光亮的隐秘角落里疯狂做爱。男人抱着他,舌尖扫过牙床纠缠他的舌根。从下而上顶弄,带着小别后的激情,每一下都仿佛要把他贯穿。 “你…你慢一点…”傅修明从缠绵的吻里解脱出来:“太深了…” “你不喜欢?” 他被颠的支离破碎,喊叫着射在了男人的胸腹上。 “那天你开灯了吗?” “什么?”傅修明还处于事后的迷离中,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肩上。 “我是说…那天在浴室里,我叫你开灯。” 他羞于回答这样的问题,沉默着不说话,片刻听到男人喃喃道:“我很想看到你高潮时候的样子…” “看到”这个词像是一种明显的暗示,傅修明不敢接口。 度过了短暂的不应期,男人又在他身体里重新勃起。抽插缓而轻柔,不像做爱,更像是依偎,彼此相连接的部位涌动温柔的情绪,像夏夜池塘被清风撩拨起的一丝涟漪。 傅修明又到了… 暑假很快结束,进入高三,气氛骤然紧张。应试教育下的题海战术让书包里每一天都充满了练习册和模拟卷。几乎没有新课,每个人都在陈旧的题目里反复煎熬,学习氛围枯燥而焦灼。 傅修明要辅导傅辰的功课,没有过多空余的时间,所以偶尔的见面都会变成一场场厮杀和角力,激烈的如同要把彼此吞吃入腹。他不想去思考应该如何面对这段关系,只想浑浑噩噩沉沦在无望的情欲里。 转眼十一底,几次冷空气过境,温度急转直下。公交车上,傅辰裹着羽绒服找了个空位坐下。身边带着白色贝雷帽的女孩正看着窗外,下意识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女孩一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