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瞬间耳根着了火,吐不出一句话。 沈兰溪的视线在他耳朵上打转两圈,突然伸手,白嫩手指点在了他砰砰砰的胸口,红唇轻启,“那郎君这颗心,又在谁那里?” 说罢,她直起了身,睥睨似的垂眸,勾唇笑,“我沈兰溪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往日他陈彦希负我,我睚眦必报坏他声誉,使他背负骂名,今儿你祝二郎想要我的心,便要拿自己的来换。” 男人清朗的视线与她对视。 “夜深了,郎君且去睡吧,我去漱口。”沈兰溪说着往外去,宽袖下的手指搓了搓。 糟糕! 她方才想捏祝煊红彤彤的耳朵,好可爱! -- 正月里来,最是百姓松快的时候,沈兰溪无偿给众人送来了瓜,年至初五,坊间争相谈论的便是秦家小娘子的事。 一早,雾气弥漫,几人驾马慢悠悠的出了城。 “澄哥儿在府中可还好?”祝煊问。 褚睢安打了个哈欠,晃悠着驾马,“昨儿跟英哥儿又吵了一架,我没管,晚饭时又黏一块儿了,那俩在一起,能闹腾得掀屋顶。” 说罢,他又道:“你在家时,管束太过,澄哥儿都被你压得没脾气了。” 祝煊略一挑眉,也不辩解,“来日祝家要交到他手上,担子重。” 期望多,便教导多。 “罢了,也说你不得,褚睢英那小子,便被我养得放了羊,哪日我若是死了,他……到时,你替我多照料着他一些。”褚睢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祝煊被他突然托孤似的话,惹得心里一跳,抬手便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下的马臀上。 那马受惊,立马奔了出去。 “诶,你小子——” 祝煊瞧着那瞬间跑远的影子,扯唇笑了,淡淡吐出两个字。 “话多。” “褚睢安,在京城安度几年,怕不是早忘了纵马的快意了吧?”浓眉粗犷的男人豪气万丈,身着劲装,似是察觉不到冷似的,打马绕了一圈,折了回来。 被唤了名的人,一手握着缰绳,慢吞吞的夹了夹马腹,接了他这挑衅的话,“比试一二,不就知道了?真当自己吃了几年边沙,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不成?” 祝煊身上穿着厚重的大氅,从后面追了上来,闻言,驾马往旁边侧了侧,给他俩腾出空来,意思明显。 那粗犷男人睨他,嘲道:“祝二郎,你怎么这般懒呢?” 祝煊挑眉应,“与我一文弱书生比试,成安郡王良心不痛吗?” 李昶许哈哈一笑,嘴里哈出的热气在脸边成了白雾,“你文弱书生?小伴读如今长大了,倒是能信口胡沁了,你小子当年学武,可是我的劲敌,先生夸你少了?” 祝煊不应他这话,驾马往旁边的丛林里去,“你们比试吧,我去打两只野兔。” “晌午不是要去校场吃饭,打猎作何?”李昶许唤他。 “家里的娘子馋兔子了。”祝煊好心情的答一句,慢悠悠的往里面晃。 “滚犊子!”李昶许气得大骂,“从前你待阿云,也不见得这般用心!” 梁王府的郡主,一颦一笑端方有仪,温柔似水,他李昶许爱慕了多少年,那人却是笑与他道,亲事既定,不可更改,殿下自有更好的女子相配,不必惦念。 她红颜薄命,成婚七年便去了。 他疯了一次,想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