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这许是那些人家感念其恩, 特来答谢的吧。”祝煊说着,把踮脚看热闹的人拉回来。 前两日, 他与许有才和向淮之一同把营私舞弊一案写做了奏折,在朝堂之上奏禀,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分毫没有私藏。 真正营私舞弊的人虽是没查到, 但是也能证明杜大人是被冤枉的,如此还把人关押诏狱实为不妥,几个肱骨老臣在朝上一同请求放人,使杜大人官复原职,皇上脸色虽难看,但也不得不让下令将人放了。 只是当日几近退朝时,杜大人在外请求面圣,于一众昭昭中,主动跪请乞骸骨还乡。 入狱一趟,那才气卓然的人不见了,身着白衣跪于大殿之人,乱了发,折了腰,面如土色。 一时间,朝堂之上哗然,众官相劝,吵闹得宛若菜市,只那被劝之人恍若未闻,垂眸抿唇不语。 峰回路转,得了这么一句,皇上神色变得温和许多,出声宽慰几句,见他坚持,最后只得是一脸遗憾的准了,又赐了布帛银两给他当盘缠。 “我上回与母亲一同来参加赏春宴,言辞间家里似是与杜家相交甚笃。”沈兰溪疑惑道。 祝煊‘嗯’了声,“杜家原出济南,杜伯父与父亲一同上榜,榜眼探花,后又一起共事几十年,感情自是比旁人深些。” “榜眼探花?那状元郎是谁?”沈兰溪生出了听故事的心,好奇的问。 “是我叔叔。”一道声音平白插了进来,带着些病里的孱弱,却是耳熟的紧。 沈兰溪循声瞧去,就见袁禛立于她身后两步远,比上回见瘦了许多,身上的袍子宽松的厉害。 她有心想听听这少年漾春风的故事,却是闭了嘴,不敢多问。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人危险的很。 祝煊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把沈兰溪拉至身后,面色无波的与他打招呼,“袁郎君。” “祝大人。”袁禛与他颔首见礼,又转头咳了几声,面上涌起些血色。 沈兰溪听得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忽的觉得自己喉咙也有些痒,乖乖躲在祝煊身后轻咳了两声,忽的对上了他瞧过来的视线。 “怎么?”祝煊问。 沈兰溪鼓了鼓脸,似是有些气,“听不得咳嗽声。” 这是病,但治不好。 “旁边有茶楼,袁某可否请祝少夫人润润喉?”袁禛一副守礼模样。 哪是喝茶,分明是要讲故事与她听! 沈兰溪心里纠结,祝煊没查到那卖答案的人是谁,但她有些猜量,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是哪有袁禛这般的,还主动往小祝大人脸前凑! 茶楼雅致,木质楼梯,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的响,包厢里,木窗撑开来,树叶的清香与茶香在微风中交融飘荡。 沈兰溪像是头天没复习的裸考考生一般,心里惴惴不安,委婉道:“其实,我没那么想听故事……” “但袁某想说啊。”袁禛倾身为她斟茶,笑道。 沈兰溪抠抠手指,往门口又瞧了一眼,气道:“你敢说给我郎君听吗?” “少夫人也可唤祝大人一同来坐。”袁禛丝毫没有被威胁了该有的神色。 他这般气定神闲,沈兰溪反而犹豫了,没好气的道:“天色不早了,有话快说,休想赖我一顿晚饭。” 袁禛侧头又咳了两声,才一手撑着下巴,似是喃喃自语:“从哪儿开始说呢?嗯……先说我叔叔吧。” 那个状元郎? 沈兰溪心里问了一句,面上却不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