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情甚好。 “嗯!”心不甘情不愿。 “真乖。”心满意足。 翌日,阴雨连绵,神清气爽的祝煊整了衣冠出门,回头看了眼神色恹恹的沈兰溪,道:“娘子,今日大雨,为夫体虚,切莫忘了来接我下值。” 人是贪婪的,吃过一次糖,便食髓知味,想要更多。 “啪!” 面前的雕花木门被气咻咻的小娘子关上了。 意思浅显易懂。 快滚,没门儿! 祝煊摸摸鼻子,昨夜将人欺负得狠了,无怪乎哉。 儿子到底是亲的,将他的雨具从撑开的窗棂递了出来。 祝煊伸手接过,离了那窗棂不过一寸,‘啪’的一声,白面团似的脸顿时消失在了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窗。 祝煊:“……” 紧接着,里面响起一道清脆又甜滋滋的稚嫩声音,“母亲,父亲都是大人啦!可以自己回家,不像我还小,今日你乘马车接我放学好不好?” 祝煊:“……” 亲儿子!不能打! 府衙里,肖萍蹲在二道门的廊下啃西瓜,瞧见那抹青色衣衫的身影进来,咚咚咚的几步跑了过来,丝毫不惧脑袋上的雨水。 “子埝兄怎的在这儿?”祝煊问着,手中的伞往他那边挪了挪。 肖萍眼下泛着乌青,但精神甚好,脸上的褶皱都透着喜色,“有好事与你说!昨儿你急着回府,都没来得及说,可把我憋坏了,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被我家婆娘踹去跟春哥儿挤了一宿……” 行至门口,祝煊合了油纸伞,开了门让他先进。 屋里清扫过,窗明几净,昨儿踩的几个脚印也不见了,祝煊刚坐下,阿年便奉来了茶,退下时顺道帮他把门阖上了。 “石头寨的族长死了!”肖萍亟不可待的扔出一句,手里的半块西瓜红壤诱人,此时却也顾不得吃。 “死了?”祝煊颇感意外。 雷劈之时也没听闻有性命之忧啊。 肖萍连连点头,“你以为我昨日恁早的上去是为何?清晨天儿刚亮时,盯着石头寨的人匆匆来禀,说是有异动,我是半分不敢耽搁啊,早饭都没吃就赶紧的赶着驴去了,果不其然!那老秃驴咽气儿啦!” 说至兴奋处,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那盏清茶水波晃,“我正好赶上,你是没瞧见,他咽气儿前,话都讲不利索了,乌泱泱的一屋子人,七嘴八舌的,没个人听他说话,他那三个儿子,都在抢那族长之位,他一咽气,寨子里立马开始选族长,等回去给他穿寿衣时,尸骨都硬了。” 肖萍丝毫不怕损阴德,这话讲得幸灾乐祸。 “族长选出来了?”祝煊问。 “还没,尚且得几日呢。”肖萍啃了口瓜,“他那三个儿子,老秃驴本是想让他长子袭他的族长位置,这些年来,大事儿小事儿,他都将那长子带在跟前儿,也不负所望,那人在寨子中声望较响,谁知这板上钉钉之事,却是在他那三儿子娶了隔壁寨子的族长闺女后生了变数,眼下那三个儿子争抢着呢。” 祝煊端坐于他对面,捧着杯清茶瞧他,没出声。 “不过,此时论分晓还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石头寨还有的乱呢!”肖萍高兴得摇头晃脑。 祝煊知他在里面插了人,此时也不多问,各司其职,这本也不是他手上的事。 “正卿”,肖萍扔了啃得干净的瓜皮,凑了过来,一双眼睛里藏着兴奋,“接下来搞云香寨?” 祝煊手指轻敲了下杯壁,摇头,“云香寨先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