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惊脸。 祝煊又挨着她耳畔低声说了一遍。 沈兰溪抿了抿唇,一脸复杂、欲语还休的吐出一句,“还好沈兰茹是十月十五成婚。” 皇上十月十六薨逝,此后三个月,民间都休想办喜事,就连那些流连花楼的浪荡公子哥儿,这段时日也都得消停,若是被人捅出去寻欢作乐,谁都别想好过。 祝煊叹息一声,将今日探子说的事一并与她说了。 确如他所料,如今各府州都先后发兵了京城去勤王,乱起来了。 只川蜀偏僻些,消息尚未传来,一连西南部的州府也尚且未听得消息,肖萍今日紧忙让人发了信出去。 “也没收到父亲的信,不知他如何了。”祝煊担忧道。 沈兰溪说不出安慰的话,脑子飞快的转着。 沈家手中无权势,三皇子定当瞧不起眼来。只是祝家树大招风,他若是登基。不得群臣承认,那势必是要几个巩固大臣与他为伍,祝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祝家那样积声誉百世,祝家主想来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如此一来,那便凶多吉少了。 “……还好祖母与母亲此时不在京中。”沈兰溪语气不掩庆幸。 不得不说,祝煊也这般想过。 这般境况,能少一人遭祸也是好的。 -- 夫妻夜话半宿,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 事情吩咐了下去,祝煊也没好忙的,静等着派出去的探子和不知期的家书。 他梳洗后出了院子时,正巧遇见回来的祝允澄。 “一早出去了?”祝煊问,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包裹和食盒上。 祝允澄规规矩矩的与他行礼,而后才答:“是寒哥儿送来的,他要与赵阿叔去西境了,父亲,是那边的朵甘部又进犯了吗?” 赵义前去驻守,也是他们前夜商议过的,城中的布防他交给了属下,但是西边的朵甘部他要亲自盯的。 至于赵寒,将来既是要承袭爵位,那定然要好生锤炼,赵义不可能护他一辈子的。 但麻烦的是,今年的粮草迟迟未到。 “没有,赵大人只是去瞧瞧。”祝煊说罢,又打起了那食盒的主意,“拿进去吧,你母亲也要用膳了。” 祝允澄:“……” 今早用饭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沈兰溪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梳洗好时,外间膳食也已摆好,瞧见那一叠可爱小兔子的水晶糕时眼睛都愣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祝允澄脸颊有些热,默默捏紧小拳头。 寒哥儿太坏啦!竟然给他送来这样的糕点! 沈兰溪要嘲笑他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沈兰溪‘呀’了一声。 “好可爱啊!” 祝允澄:“?” 诶? 刚坐下,沈兰溪就夹了一个小兔子放进了嘴里,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祝允澄:“……” 果然,沈兰溪就是喜欢吃兔子! 假兔子都吃得好开心! 三人吃得碗空盘空时,阿芙忽的叠步入了内,小巧精致的脸上满是笑。 “禀郎君,少夫人,老夫人与夫人来啦!” 沈兰溪:“嗯?” 三人愣怔一瞬,赶忙放下筷著去迎,那婆媳俩已经进了二道门,心情甚好的逗弄池塘里的小金鱼。 忽的瞧见亲人,祝允澄撒丫子跑了过去,巴巴儿扬起的笑脸上满是孺慕之情,“曾祖母,祖母!我好想你们哦!” “哎哟,心肝儿,曾祖母也想你,瞧着瘦了啊!”老夫人瞬间也顾不得那仰着脑袋等食的金鱼了,一把抱住扑到她腿上的乖曾孙,瞧着那比之冬春时明显瘦了许多的小身子,心疼的紧。 祝夫人面色红润,上下打量一番乖孙,中肯道:“也长高了不少。” “嗯!”祝允澄重重点头,跟她们显摆,“我长高了好多哦!都是大孩子啦!母亲好能吃,我也好能吃的!春哥儿稍大我一点,我都长得比他高一寸啦!” 沈兰溪也不急,扶着肚子慢悠悠的晃过来,与祝煊像是两根桩子似的立在一边,听着祝允澄兴奋得叭叭儿个没完,等那边两位对心尖儿上的宝贝金疙瘩的亲热劲儿过了,视线挪过来时,才上前问安。 “祖母,母亲安好。”沈兰溪微微屈膝,身子刚蹲了蹲,便被祝夫人亲热的扶了起来。 “你身子也重了,不必行礼”,祝夫人体贴一句,又问:“肚子里这个可还乖?” 沈兰溪刚要开口,祝允澄已经等不及的抢先答了。 “弟弟可懒啦!我跟他说话,他都懒得动一动小手,也不知道听见了几句!等他长大,我还要教他练武!” 老夫人倒是觉得不错,瞧向沈兰溪的肚子,悠悠道:“懒一点也好,这样不累人,那些在娘胎里就闹腾的,生出来也难带。” 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