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吞下沈宝用的,一丝不会放走。 薄且没有把人弄醒,他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也没让人告诉沈宝用他来过。 不得不说,因为他的不出现,沈宝用确实放松了一些戒备,这孩子天天在她跟前,他的哭声他的作息,她都是最熟悉的人,哪里做得到一直铁石心肠下去。 半个月的时间里,她能坚持住的是不抱、不喂;一个月的时间,她坚持住的只有不亲自喂养了。 产房设在离书心殿不远的钰福殿,从那里出来时,薄且亲自去接的她们母子。 他把孩子从教养嬷嬷手中接到自己手里,笑得温柔,稳稳地把孩子放在自己右臂弯里,左手去牵沈宝用。沈宝用躲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地朝前走,薄且什么也没说,跟在她身后。 从钰福殿到书心殿要走过并不长的东安道,因为很近,并不需要坐轿。 就见不宽的东安道上,贵妃娘娘一脸肃然地走在前面,好一个冷面冷心的美人,而高大英俊的皇帝,手中抱着个小婴儿,慢慢地跟在她身后,眼中带笑地看着她,里面满是纵容,一路都没有错开眼珠。 奴婢们微低着头,没人发生声音,这一行人无声地走过了东安道。 回到书心殿,沈宝用发现她的屋里放了一张婴孩的小床,整个屋子都是按养孩子方便来重新布置的。 沈宝用再忍不住,她回头问薄且:“你真要让我来养他?!” 薄且对她“嘘”了一下,然后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差点吓到他。” 那孩子确实在薄且怀里挣了下小手,沈宝用压了口气下去,冷冷地道:“你不怕我会对他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一向是疯的。天生坏种,你说的。” 第96章 九十六 薄且不以为然地道:“随你,你的孩子你做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薄且心里明白,一个月还是不够,他今夜是又不能留下了。 自然地,孩子如同在钰福殿一样,又留在了沈宝用的屋里。沈宝用发现,薄且现在是说着最软的话,做着最绝的事。表面一副很好说话,她做什么都好的样子,但他定的事情不能质疑、不能改变。 总之就是任你不乐意任你闹,但改变不了事实,因为他有权,他说了算。 沈宝用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薄且与她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肆无忌惮,她无技可施。 屋内大榻上,原先薄且躺的位置换成了孩子,那个小摇床教养嬷嬷们只会在白天使用。 沈宝用有些睡不着,听到白天睡得太多的小婴孩在黑暗中发生“咿呀”的不明声音,沈宝用慢慢地坐了起来,盯着他看。 屋里是暗的,月色都不明显,沈宝用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不错眼珠地盯着面前的孩子,她坐了很久,直到孩子哭了起来。 外面值夜的是马嬷嬷与春然,她二人进来时皆是脚下一顿。贵妃娘娘抬头看向她们,没说话。主子醒着,大皇子哭着,她们不能站着不动,马上打烛上前侍候。 但二人心里皆“扑通扑通”地跳着,刚才一进来看到的景象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贵妃娘娘没有叫人掌灯,于黑暗中坐着看着大皇子,但说不清道不明地就是给人一种心里发寒的感觉,让她们打怵上前。 春然与马嬷嬷同样顿住脚步时就知道,不是自己多心,她们都有这种感觉。 好在掌了灯,把大皇子一通忙活后,再看娘娘,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样子。 春然与马嬷嬷不知道,她们的感觉没有错,在那黑暗中,沈宝用确实狠了一下心,下了一个令她自己都发寒的决定,她们感受到的是决心带来的决绝与凌寒。 天亮后,程嬷嬷换班进来,罕见地看到,娘娘主动地抱了大皇子。 她脸上堆了笑,毕竟这样的结果她们都乐于看见,皇上高兴,大家自然就都好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娘娘看上去不再抗拒大皇子,她会在他哭时抱起他,会哄他,也会去摇小摇床哄他睡觉。只一点,她不会喂他。 薄且也开始频繁地进出书心殿,他发现果然如程嬷嬷禀报的那样,沈宝用不再抗拒,她像个正常母亲一样在带这个孩子。 薄且慢慢地放下心来,他开始留宿,只要是他睡在书心殿,孩子就会由嬷嬷带着睡到另一室。 有一次中途,哭声传了过来,薄且发现沈宝用的注意力被牵走,他不能允许她在他要她时神游。 她的心里她的眼里这一刻必须只有他一人,哪怕她是在被动承受,也得满心满眼装满他地承受着,不容她分一丝神出去。 所以从那一天开始,薄且在留宿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