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这些日子不光娘亲与嬷嬷不见了,陪他玩的父皇也没了。他一边哭一边大叫起来:“父皇去哪了,打父皇,打娘亲。” 薄且呵笑一声,这小子竟然还有脸打他,还不是他没用,连他亲娘都拢不住。虽这样想着,但薄且任立儿的小拳头落下,紧接着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也不光是你没有,父皇也没好到哪去,留不住人。”薄且喃喃自语。 立儿哭够了又问起他娘亲,薄且搂着他道:“你娘亲出去玩了,你也知道她贪玩得很,你好好地长大,长大后你娘亲就会回来。” 立儿:“长到多大?” 薄且:“长到能读书识字,背诵全经全诗。” “好,那我好好吃饭,就能快点长大,好好吃饭还能读书好,是不是父皇?” 倒是不用他说,这小孩儿自己都明白。薄且正要感慨孩子懂事,忽然察觉到以立儿这个年纪不该是这样的,他以前虽也让人省心不爱哭闹,但也不像现在这样听话懂事。 立儿的改变带着对大人的讨好,他的听话懂事让薄且心里酸了一下。 他再一次抱住立儿,心道好险。薄且曾在盛怒与巨大的悲痛下,曾往偏路上想过。 他想把立儿陪养成又一个他,告诉他一切残酷的真相,他的娘亲不要他了,不仅不要还利用他逃跑,连他的生命安全都不顾。他要毁掉沈宝用最在乎的亲情,让她的儿子恨她,让她痛苦让她悔恨。 但此刻薄且庆幸他没有真的走上那条路,如他不能杀掉与她逃跑有关的任何人,他也不能把立儿培养成为无心无情,与他母亲对立的人。 薄且有太多的顾虑,他若想与沈宝用还有未来,他就不能再使用强硬的手段,不能一味的算计,他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就算把人带回来,他们还是会走以前的老路,难得善终。 若有一天他们再见时,他要让她知道,为了她他没有杀任何人,处罚任何人,他还把他们的孩子养得很好,知书达理,温良纯善,一心想着她这个娘亲,盼着与她重逢。 只有这样,他才能开出新的局面,才有可能与沈宝用拥有未来。 薄且抚着立儿的头顶,她已对不起这个孩子一次,他不信面对以德报怨满怀孝心的忠厚孩子,沈宝用会不愧疚,会再次舍弃他。 已经找到她了,薄且没有了先前烈火烧心那般煎熬,加上现实不允许他短期内能把人带回来,那他便徐徐图之。 薄且低头看着幼子,明白这是一场漫长的博弈,此刻才刚刚开始。 桂越国,气候长年温热,缺少了大弘的冬季。 对于沈宝用来说这样很好,她一直就不喜欢冬季。亲娘亲爹在时,屋子破了也没人补,那时虽不至于挨饿,但捱冻是有的。 后来流浪做乞儿,冬季尤其难熬,冷是一方面,食物也很缺乏,河里的鱼冻上了,山上的蛇冬眠去了,就算是不甚充饥的野草也没了。熬过去,到了春暖花开时,就会发现街上破庙里熟悉的面孔不见了一些,都是没有熬住死在上个冬日里了。 沈宝用在船上的时候就了解到桂越的一些风土人情、气候民俗,因为她在为逃跑做准备时不敢看这方面的书籍典故,怕引起薄且的怀疑。对于桂越,她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 这艘船的管事,也是大轮的拥有者布越沙,仗着自己大弘语言说得溜,一路上与她相谈甚欢。 沈宝用自然借这个机会,问了很多有关桂越的事,布越沙也就是尤一有问必答,十分热心。这种热情让沈宝用心生警惕,航行中对方倒是没有任何不妥行为,沈宝用也只能在心里暗暗防备着。 比起布越沙,胡大宇对沈宝用倒是有点敬而远之,明明带她上船的是他,但上了船后,他像是不认识沈宝用一样,有时可以几天不见她。 有几次布越沙察觉出沈宝用对他的防备,他知道这种时候该往后退,让出一些距离,让对方感到安全,否则以后更难接触美人了。但他忍不住,他半天不见人就想得慌,更别说让他等上一两日了。 于是他想拉着胡大宇,打着胡大宇的幌子去找沈宝用,但胡大宇一次都没配合过他。 布越沙很纳闷,明明胡大宇于沈宝用来说比他多了份交情,这样的美人在前,胡大宇怎么做到不心动,还时时躲着的。 他问了出来,胡大宇伸着懒腰道:“好看的轻则带刺儿,重则含毒,我们追求不同,不要什么事都要拉着我。” 布越沙目的没达到扭头走了,胡大宇则又躺了回去,他疯了去招惹那女人,不说托他带人上船的人是什么来头,不过一个桂越国,乘船去此哪用了那么多的银钱,可见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