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看来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也不知是腰上的还是后背上的。 腰上的恐是被她拉拽的,背上的……唉,也是因她挨的。 沈宝用叹口气,走向床榻。只见薄且脸色是白的,额上没有汗,眉头紧皱,嘴里念念有词,走近一听,果然是在唤她。 他唤她大名沈宝用,一声又一声的,然后还会说求她,求她原谅他,求她别不要他…… 沈宝用听得面上现了薄红,有种羞耻感。 薄且的手在乱抓着,沈宝用一为了他不再乱说话,二是受不了阿感的目光,她递出了自己的手。 薄且明明闭着眼,陷在高热的幻觉中,但还是精准地握住了她,他的手好凉,与他滚烫的身体、额头形成对比,这是高热的典型症状。 她道:“薄且,吃药。” 别看她一副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其实她是不知该说什么,所以才只说了干巴巴的四个字。 然后,当阿感把药递给她,她喂给薄且时,他干涸到已开裂流血的嘴唇动了,他真的一口一口地在喝药。 沈宝用不觉得有什么,那是因为她没见过薄且喂不进药时的样子。 阿感太激动了,铁血男儿眼圈都红了,口中连连谢着沈宝用。 这一碗药下去,薄且真的开始退热了。但有一个后遗症,他不松手,一直握着她的,沈宝用挣不开。就这样握到晚上,又顺利地喝了一味药后,沈宝用让阿感把二人分开。 她知道阿感一定有办法,阿感确实有办法,只不过他想家主好得快一些,想顺着家主的意,让他再多握会儿。 可他不敢得罪沈宝用,只得在薄且手腕的位置上点了一下,薄且的手指松了下来,沈宝用借机挣脱开来,然后抚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揉着。 “他开始喝药了,热也开始退了,我可以走了吧。” 阿感确实没有理由再留沈家主,他只道:“属下是怕您这一走,我们家主又不吃药了,好不容易退下来的热别回头再又烧上去,到时还得再麻烦沈家主一趟。” 沈宝用:“三天,三天后不管他醒没醒过来,我都不再管他的事,命是他的,他要死要活是他的事。” 阿感马上道:“是,谢沈家主。” 他二人都没有看到,床上的薄且眼皮颤了一下。 薄且知道自己走在黄泉路上,他想回头,他心里有惦念放不下的人,但心里的哀伤,令他回不了头,他只是一路的在求原谅,一直求一直求,终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他的心有了着落,他终于又有了生的希望,他知道他可以回头了。 然后他有意识地喝药,只有喝了药他才能回到他想见之人的身边,最后他听到沈宝用说,只给他三天时间,后面听不清了,他急坏了,三天他若醒不过来怎么办,她会怎么办,再不原谅他,再不见他吗,那他可承受不起。 薄且就是靠着她给的三天期限的这股劲,醒过来的。 只可惜,他只来得及看她一眼,听她说了一句:“你醒了。”然后,他就又昏睡了过去。 他想,他听她的话三日内醒了,哪怕只是醒了一下也是醒了,他做到了,她得认。 薄且再次醒来时,身边不见沈宝用,只有大夫与阿感。 他这时已完佚?全退了热,内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在他放弃求生的时候,沈宝用来过,她不过是握住了他的手,他就不想死了。 哪怕以后在危难关头她依然不会管他,依然会放弃他,他也依然会守在她身边,为她做牛做马,看她好好生活,这个理由就够他活下去的了。 又过了好几日,沈宝用看着手边的东西一楞,那是好久未出现的药膳饮,她顺着这碗药膳抬头去望,看到了薄且的笑脸。 沈宝用楞住,她虽不觉得亏欠了薄且,但却再也无法完全冷脸地对他。 “怎么,恨我不讲义气不肯救你,打算毒死我?”她故意说着这样的话,好像这样她就能更占理些,但她也知道,这碗药膳里都是治她头晕症的好东西,唯独没有毒药。 薄且面色不变,像是骂不急打不跑的小狗一样,对沈宝用道:“不要说赌气的话,我若是气到你了,你直说,我愿打愿罚愿改。” 沈宝用:“薄且,你没自尊的吗,你以前高高在上的劲儿呢,你的尊严哪去了?” “该还给你的不是吗,以前我也没顾过你的尊严不是,如今这样是我活该。再说,在爱的人、在亲人面前,自尊算什么。” “我那样对你,你不害怕,你不忌惮,不怕我哪日给你下毒,或给你来一刀,真的要了你的命。” “你想我死就直说,不用那么费劲,但让我看不到你可不行,那还不如杀了我呢。所以,除非我死,我是不可能离开钱庄的,做什么都行,倒夜香都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