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姑娘骑马,又担心您受不住,没想到大人便遣了轿子来。” 相府的确极大,这府中上上下下没个月余怕是知晓不完全,施玉儿点了点头,将头倚在窗上,看着相府中的一道道景往后退去,见路过的奴仆都俯下身来过礼请安,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她的院子里。 许是由于为了伺候周全的缘故,她的院子里大多是一些姑姑辈的人贴身伺候着,倒是也周全,不过说不出许多的乐话儿来,如今多了一个雾莲,她的心中不知晓有多欢喜。 更何况雾莲是沈临川的下属,她一定知晓许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听一听。 此时已经辰时过,天空中亮堂堂的,一轮圆日斜挂,空气中仿佛琉璃般净透。 施玉儿下轿时已经有些起了困意,一落轿便被请到沈母院里去用午饭,她有些心虚地望了眠心一眼,见她神色没有任何异常,才跟着进了院子。 等进了院子,便被请到侧厅,她见到沈临川正坐在沈母的右侧,见她来时,眸里便迸出暖意来,对着她轻轻招了招手,“玉儿,快过来。” 施玉儿下意识地去看沈母,却见她面上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憔悴,而左侧的沈望渊也似乎是一宿未眠的模样,无精打采的。 她步子加快了坐到沈临川的身边,手不禁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有些胆怯。 而沈临川则回握了握她的掌,示意她安心。 “原本想着昨日晚上临川难得在府中,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沈母笑了笑,眼角的疲态便更加显露出来,她亲自挽起袖子为三人盛了汤,第一碗给了施玉儿,第二碗给沈望渊,“但今日也不晚,天气也好,用完饭了咱们再好好的说说话。” 果碎甜汤里面混了山楂粒和樱桃碎的缘故有些红,施玉儿拿勺子舀了口放入唇中,酸酸甜甜的,她弯了弯眸子,去看沈临川,见他正望着自己,耳根有些微微发红,于是别过脸去。 “望渊,你明日便回太原去,好好筹备你哥和你嫂嫂的婚礼,”沈母的声音冷了冷,等到沈望渊饮下一口甜汤,继续说道:“等你哥成亲之后,你想怎么在太原玩娘都不约束你。” 沈望渊的头始终垂着,施玉儿见到他的眉间涌上一丝痛苦与挣扎来,唇间唛濡着,没有答沈母的话。 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沈临川的眉间微微蹙起,启唇道:“母亲,先用饭吧。” 昨夜里沈临川已经与她讲了关于郭家的事情,施玉儿这才知道,原来昨日碰见的那位姑娘竟然是郭家嫡女,而昨日恰好是郭家三族之内尽数入狱的日子。 她低下头继续默默用饭,心中亦是替二人感到惋惜,但是无论如何,郭家小姐和沈望渊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沈望渊的哥哥,是将郭家三族送入大牢的罪魁祸首,难道郭家小姐愿意在弑亲仇人的檐下生活一辈子么? 饭后,沈母亦是烦心,拉着三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会儿家常,便只留下了沈望渊,施玉儿出院子后十分忧心,站在院门处许久,没听见里面有吵闹声音传来才放心离开。 她回了院子,沈临川也跟了进去。 他将院子里外看了一趟,才又凑到施玉儿的身边,抱着她腻歪在罗汉床旁,满意点头道:“母亲为你置办的院子不错。” 施玉儿还在烦心,此时听见这句话,不禁将他的肩重重打了一下,轻声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伯母与望渊这般,难道你就不忧心么,还赖着我做什么?” 沈临川将她拥在怀里,闻言亦是无奈,略微思考了半分,答道:“可这儿女情长且关乎家族之间的矛盾,我纵使忧心却也无力帮他解决,办法倒是有,只是不太可能。” 他的眉间微微拧起,在施玉儿期待的目光中答道:“除非那郭家姑娘不计较我与她父亲的恩怨,但是纵使如此,母亲也不会愿意让他们成亲,再者便是将望渊逐出家门,让他与沈家断绝关系,你觉得哪一种可行一些?” “哪一种都不可行!” 施玉儿叹了口气,将下巴支在他的肩上,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愁怅。 他们闲坐着,月影纱遮住日光,再洒下时便如月光般柔和,施玉儿平日最喜欢躺在这个罗汉床上午睡,今日沈临川在这儿,有些挤,但并不妨碍她的困意一重重的袭来。 “女夫子我已经替你找好,明日辰时后便可见一见。” “什么……”施玉儿有些迷糊,等到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不禁睁大了双眼,有些讶异,“你真的给我找了一位夫子呀,我不过说说的……” 她眸中的喜意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藏在那扑闪扑闪的睫里,沈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