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楚斐说:“我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你能帮我。” 宁暖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殿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斐又满脸歉意地道:“我贸然过来,好像也惊扰了你的睡梦。” “若是事态紧急也是正常。” 楚斐面上歉意更深:“也……也不算紧急。” 宁暖:“……” 可往外头一走,她也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在今天夜里无风,也不算是太冷。宁暖无奈地让香桃端来了热茶,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又邀安王从院墙上下来,好让他将事情说清楚。 此事事关重大,因而楚斐还让那些小丫鬟退到了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听不见这边的说话声,这才犹豫了一番,踌躇地将问题问了出来:“若是你……唔……也不能那你举例子。” 宁暖安静看他。 可楚斐想来想去,却是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能举例子的对象。 他想来想去,才道:“若是有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对他百般溺爱,连旁人都羡慕,可那个孩子并非亲子,这算什么?” 宁暖问:“如何溺爱?” “放任其自由,并无半点要求,有求必应。” 宁暖道:“殿下想听好的,还是坏的?” 楚斐想了想,说:“坏的吧。” “捧杀。” “捧杀之意为如何?” “那得看殿下又想问我什么了。”宁暖无奈说:“您藏着掖着,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也猜不出来。” “可若是不喜欢,早早便能有千百种方式将其抹去,为何还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楚斐问:“日日瞧着碍眼,岂不是更心烦?” “许是不得已。” “没有不得已。” “既已做到了这种程度,心底总归是介意的。” “恨?” “兴许是。” 楚斐又不禁沉思。 太后又为何要恨他? 一切都是太后自己做的,淑太妃是太后自己找进宫,瞧着淑太妃记下来内容里的意思,也一直很听太后的话,不曾违抗过,甚至也帮过许多忙,不说感激,但总归不会恨她的。 可先皇忽然暴病而亡,又奇怪的很。 若是从太后的角度来看,只看利益,淑太妃为她争取来了不少利益,即使淑太妃受宠,也没有动摇太后的地位,先皇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会贸然便翻脸不认人。无论如何看,对太后来说都应该是好事才对。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楚斐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见他愁眉苦脸,宁暖便关切道:“王爷是遇着了什么事情?不能与我说?” “不行,此事……”楚斐顿了顿,一下又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这辈子,太后定然会再次出手,兴许阿暖知道的多一些,也能多防备一些。上辈子,阿暖便是被太后藏得暗手给害死了的。 他纠结了一番,才道:“等你入了王府,我再告诉你。” “……” 宁暖只得道:“那我记着。” 殿下还欠了我许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宁暖道:“殿下先前还说,不论我问什么,都愿意将所有告诉我,可后来出了太多事,我倒是将这个给忘了,不知道如今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楚斐连忙说:“不就是……你想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宁暖道:“那等我入了王府,您再慢慢说吧。” 楚斐刚做好心理准备,张了张口,只得将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 眼见着宁暖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告辞,又翻过了院墙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