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宁暖差点就没有发现她。 注意到她的视线,宁晴瑟缩了一下,仓惶低下了头,不敢和她的视线对上。 也不知道在周家发生了什么。 宁暖注意到,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款式瞧着是去年的,也不是新制的。 她深深地看了宁晴一眼,在她的注视之下,宁晴竟然还颤抖了起来,仿佛她是什么可怖的怪物一般。宁晴的模样实在是可怜,若不是她是宁朔的妹妹,宁暖也差点生出了同情心来。 只是她是宁朔的妹妹,是在为宁朔求情,只凭这一点,宁暖就不可能会应下她的话。 她也是和江云兰一个意思:“若是你们如今后悔了,早先时候,为何不拦着他?” 宁晴目露绝望。 她如何知道,她哥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倒好,她哥哥意图要害死宁朗,他们是与宁家彻底撕破了脸,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往后她该如何在周家生活下去? 她在周家,本来便已经惹周夫人不快,后头又被宁朗赶回家,周夫人对她就更没有好脸色,如今就连她的夫君也只当她不存在一般,还光明正大的将外面的人接回了家里。若是她哥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哪怕是为了她哥哥前途大好,也不会这样对她。可如今,她哥哥得罪了安王,入了大牢,说不定还要失去性命,就算侥幸活着,也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她还能靠什么让周家另眼相看? 靠她当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底层小官的爹吗? 就连她去牢中找她哥哥,试图让宁朔想出解决的办法,可她哥哥竟然还笃信还会有人去救他。若是当真有,哪里会等到现在? 宁晴慢腾腾地跟着宁彦文和二夫人走出了宁府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宁府门上的牌匾,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还住在这里头,被全家都捧在手心,老夫人护着,父母宠着,哪怕是她的哥哥,也还是宁家最出色最有前途的人。 在她心中,她哥哥应当在科举中考上状元,继承宁家,而她也会嫁给京城里头最有前途的公子,夫妻生活琴瑟和鸣。应当是这样才对。 可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甚至也不到一年,她的命运便天翻地覆,而她从前最嫉妒又最看不过眼的宁暖,却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她听闻安王对安王妃十分宠爱,前不久更是一掷千金,从珍宝阁买了镇店之宝,只为了讨安王妃欢心。而不学无术的宁朗很受安王重用,甚至连安王,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 为什么呢? 直到回了周家,面对着周夫人的冷眼,周公子的冷漠,宁晴垂着头,仍旧是想不出头绪来。 等人走光,宁暖才问江云兰:“他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老夫人。”江云兰没好气地道:“我早就说了,不能把他们放进来,可你也知道,老夫人冥顽不顾,就心疼他们,有什么办法?那些人还看老夫人的脸色呢。” “那老夫人的意思?” “她的意思,我当然也不可能听。”江云兰说:“她原先不是只待在院子里头不出来吗?如今我便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待在院子里,平日里也不用出来了。” 宁暖惊讶:“那爹呢?” “你爹也是这个意思。”江云兰说:“此事是安王帮忙,我们也不能拖安王后腿,若是因着老夫人出了什么变故,我们可担待不起。老夫人若是去求情,这丢的,也是你爹的脸面。” 宁暖想了想,说:“若是老夫人发作起来该怎么办?” “等她发作,这事情也解决了。”江云兰冷笑:“如今我派了不少人手盯着她,她那么喜欢老二老三家的,等宁朔的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放她走,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她是会选择留下,还是闹着要去找老二老三了。” 可一个断了腿,没了功名,往后也无前途可言,另一个虽然还没长成,可却也学了他爹的懒散性子。老夫人难道还舍得如今在眼前的富贵不放,非要去拉扯另外的人? 宁暖摇了摇头,又问:“哥哥呢?” “在后院里头练武呢。”江云兰道:“出了先前那档子事情,如今杨真对朗儿的要求可高了,她就怕下回没有安王的人手保护,朗儿会再出事,如今便严苛要求他,原来朗儿一天练四五个时辰的工夫,如今却是变成六七个时辰了!鸡都没叫就要起床,到了晚上都还在练,连我看着也有些不忍心。” 宁暖弯了弯唇角:“我去找哥哥。” “你去吧。”江云兰顿了顿,又提醒她:“你帮我看看杨真,可别让你哥哥练过头了,你哥哥以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今每日都练得这般勤快,小心身体承受不住。” 宁暖点头应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