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也无法令她信任,推了推他,佯怒:"少来,你尽用些花言巧语来哄骗我。" 花洛故作失落色,"怎么,你到如今都不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当然不是,否则她又怎会与他结成夫妻,更何况两人还是自小就相识的,她就是不喜欢他这种戏谑的态度而已,不过提起少时,她倒想起了一事,年少那会儿他说过等她长大了如果还是如儿时一样可爱,他便娶她,这会儿细想,那根本不算是承诺,倒像是在敷衍推脱嘛,那时的他只是将她当做妹妹宠着纵容着吧?真是想想就气人啊,亏她那会儿还一心要给他做儿媳妇,结果长大了且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还落到了他的手中,真是造化弄人啊。 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花洛心中很是不高兴,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嗔道:"丫头,想什么呢。" 梅英回过神,无奈道:"好啦好啦,信你。" 花洛复展颜,捧住她的脸,正打算狠狠亲她一口,却见她神色一变,好似十分痛苦一般,紧张问道:"怎么了?" 梅英往夜空一看,却见一轮圆月当空而照,她竟然忘了,今夜是月圆时节,正是她体内的蛊虫发作之际,怎么办? 梅英浑身颤抖着,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关道:"我没事,你先带我回寝宫。" 花洛见她神色痛苦却又好似知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的样子,不禁长眉紧蹙,一时也不如追问她,只是一语不发连忙将她打横抱起,飞奔着向朝阳宫而去。 * * * "好痛……" 梅英蜷缩在床上,面容惨白,冷汗自额角流下,湿了枕头,花洛心跟着剧痛起来,手颤抖着不知该放于何处,"丫头,哪……哪里痛?" 他恨不得替她去承受这份痛苦。 墨香守在床旁,也十分焦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浑身都痛……那戴着半面具的男人说月圆时他会再来,他为什么还不来啊,虽然不想饮用他的鲜血,可是蛊虫在体内,仿佛正啃噬着她的血肉,痛太过强烈,她宁愿即刻死去,也不愿再承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子澈,抱我……" 花洛闻言连忙把她从床上抱起,紧紧拥入怀中,他的眼圈发红,额头青筋暴涨,眼底既痛苦又慌乱无措,"我该怎么办才能帮你,我该怎么办……"花洛喃喃自语道,一边亲吻她的湿发企图安抚她。 "我……我好很多了,你……你别担心……"梅英牙齿打着颤道。 怎么会不痛?就算被他抱着,她的身子也剧烈颤抖的,背后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花洛的心中涌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明明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却无法守护。这时,他忽然发觉她的锁骨花纹处热得好似火炭,难道是因为那花纹的缘故?她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而就在此刻,南无炁匆忙赶至,看到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微一愣,正欲上前,却被墨香阻拦。 对于这个戴着银面具,浑身透着冷森的古怪男人,墨香黛眉一凝,厉声道: "你是何人!" 南无炁并未答复她,只是将视线转到床上,冷然道:"若不想让她再痛苦下去,便放开她。" 那声音暗哑幽沉似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令人心生绝望,他这一句话一出,花洛凤眸一凝,望向来人,眸中充斥着血的气息,这男人一出现,周围便好似阴惨惨的,一股巨大的压抑感袭来。 察觉到花洛身上的杀气和暴戾气息,梅英吃力的地握住花洛的手臂,颤着唇道:"他……他是来帮我的。" 那一刻,花洛浑身杀气尽敛,激动道:"真……真的么?"语气透着不确定,但到底还是放开了她。 而花洛未曾看到的是南无炁在看到他时,眸中惊起的细微波澜,然不过片刻,那里面依旧恢复一片死气。 看着南无炁从怀中掏出了匕首,神色未改地划破手掌,而后伸手过去喂梅英喝下自己的血,而梅英却并不拒绝,甚至,当她看到那鲜红色的血液时,体内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骚动,那感觉并不属于她,而她不染纤尘的眸也充斥着欲望之火,这让她整个人就如同锁骨间那朵曼珠沙华般妖艳,如同一只冲出牢笼的野兽,梅英猛地冲过去捉住南无炁的手臂,疯狂地吸食着他的血液,不知餍足,而南无炁脸上并无痛苦,只是如同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着慈祥之色。 望着梅英的脸,花洛眸中的担心变成了震惊,随后一股莫名的恐慌感陡然袭上心头,此刻在她的身上,他竟看不到她丝毫的影子,仿佛她体内藏着某种疯狂的生物正操控着她,将她的魂灵一点一点啃噬,欲将这具身体彻底地占为己有。 "她没事,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 看着冲上前欲叫唤梅英的花洛,南无炁一边从袖内掏出备好的纱布一边道,随后干脆利落地缠好了伤口。 花洛闻言稍放下心,回头,长眉萃着寒气,冷沉了声道:"她究竟是生了什么病?"直觉告诉他,梅英之所以变得如此,皆拜此人所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