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瞅她颓然的脸色,劝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趁你现在还没泥足深陷,早点抽身也好。” 薛霁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机收起,抬头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好伤心的。” 嘴上这样说着,可回到家洗完澡,薛霁一个人坐在床上,还是对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怔神了半晌。 她点开聊天框,将这些日子两人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心口苦味蔓延。 许久,就在她准备躺下睡觉时,秦亦沉终于回了消息:【第一张。】 孤零零的三个字,再无其他,仿佛不耐烦的敷衍。 薛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果然,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她忽然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倦意,眼角也一阵发涩,好久不曾有过的委屈情绪都涌上了心头。 脑中蓦地闪过那一晚,被他拥入怀中的情形,当时的怦然心动,如今回想,似乎只有她一人。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在自作多情吧? 薛霁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冷冰冰的消息,关掉了手机。 …… ----------------- 凌晨四点多,车子驶入别墅区。 秦亦沉开门进屋,按了按额角,一脸疲倦,眼下隐约可见两团乌青。 他松开领带,进浴室洗了个澡,倒床就睡。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被电话吵醒,从床上起来,皱着眉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了二十来分钟。 挂断电话,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五十三。 秋姨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秦亦沉没有再睡,刷牙洗脸,换上了出门的衣服。 他在落地镜面前整理好衬衣领子,拿了一件外套,走到客厅,冲秋姨道:“早饭我不吃了。” 秋姨忙端着碟子从厨房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秦亦沉已经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早高峰,一路堵堵停停,秦亦沉终于开车到了秦家旧宅。 秦父去世之后,秦母就回老家苏城颐养天年去了,原本的秦家旧宅由秦亦景住着。 听见响动,秦亦景顶着一头乱发和一脸颓靡从卧室出来,睡眼惺忪地问:“怎么样了?” 秦亦沉道:“差不多都解决了。” 秦亦景松了口气,捧着受伤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邪门,会不会是赵凯那老狐狸搞的鬼?” 秦亦沉眉头深锁,没有回答。 “哥。”他忽然唤道,神情凝重,“好好查一下你身边的人,别让人算计了。” 秦亦景看着弟弟疲惫不堪的面容,生出些许愧疚,难得正经应道:“好。” “还有,今天公司的会议,我不过去了,你安排吧。”秦亦沉说完这句,起身就要离开。 秦亦景见状道:“你都多久没睡了,别跑来跑去的,就在这儿歇两天吧,哥保证不带外人回来。” “不了。”秦亦沉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有点事要办。” 秦亦景奇怪:不去公司,还能有什么事? ------------ 秋阳淡淡,一只肥圆的橘猫舔了舔爪子,悠闲地穿过花坛远去了。 柔和的风拂动蓝色窗帘,视频里传来规律的节拍声—— 薛霁踮起脚尖,伸直双臂,优雅地转了一个圈,窗外投进的光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她正随节拍专心练着舞,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这么早,谁会来找她? 薛霁关掉视频,过去开门。 见到门外长身玉立的秦亦沉时,薛霁愣了愣。 秦亦沉提着一个果篮,问她:“你的感冒好点没?” 薛霁:“……” 大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果篮换成花,会比较浪漫吗? “已经好了,请进。”薛霁侧过身,让前来“探病”的秦二公子进屋。 客厅的沙发上还随意搭着两件衣服,薛霁眼疾手快,飞快将衣服扔进卧室,顺道把敞开的卧室门给关了。 她请秦亦沉在客厅坐下,倒了一杯热水,搁在他面前。 秦亦沉抬头道:“谢谢。” 薛霁坐到一旁,对着眼前人,昨夜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绪莫名又起了波澜。 “这两天忙着处理事情,所以一直没时间来向你道谢。”秦亦沉开口,嗓音有点儿沙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