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微微展开,脉络清晰可见,似见其中精致的细纹。以勾莲纹雕着两侧,凹凸不平却又光滑细腻,栩栩如生,仿若真能透出淡淡的暗香。 大宫女槲栎从中挑出支双叶珍珠白玉簪,多瞄了两眼。即使她在宫中伺候过妃子,见识多广,也不得不道一声,玉质这么通透的簪子,着实十分少见,也不知道宴小姐哪得到的。 宫里混得好的,大多都是人精,更别说是被派来伺候宴卿卿。槲栎没有多问来历,做下人的,最好不要过问主子的东西,毕竟身份有别,摆在那里。 她恭顺说道:“小姐可要带这支……小姐?宴小姐?” 宴卿卿倏地一怔,回过神来。 额上的花钿粉嫩,更称得人漂亮了几分。杏红色齐胸襦裙被撑得鼓鼓的,连个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只是可惜了,晖朝人并不太喜欢她这种类型。 不过女子都是爱打扮的,宴卿卿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蓬头垢面。 “怎么了?” 槲栎如同什么都没发觉,继续恭敬地说道:“您要带这支簪子吗?” 宴卿卿看着她手上的白玉簪,顿了会,最后摇头道:“不需要,换支普通的。” 宴卿卿当初收下,是碍于闻琉宫中没妃子,怕有心人议论。等他走后,她犹豫片刻,递给了相然,让她放库房存好。 相然可能是觉得太可惜,就放进了她的妆奁中。 昨日才梦见与闻琉行了那种事,现在又看见他送的东西,犹如碰上真人般,宴卿卿也是说不出的尴尬。 宴卿卿按了按自己的腿,实在是酸软,宫女扶着她站起来。宴卿卿行走时有些许摇晃,身子的违和感太强,现在都不太合得了腿。可比起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却又不太一样。 “皇上昨天来这边了吗?”她突然问出口。 槲栎怔愣片刻,“宴小姐是有事想要找皇上吗?他天天处理朝中政务,应该是没时间过来的。要是过来,云山早就布满了侍卫,不可能还像现在这般清净?” “……是我想多了。”宴卿卿摇摇头,“差人去请个医女过来给相然看看。” 槲栎行礼:“是。” 闻琉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勤勉无比,谁见了都夸一声,连李太傅这种极其严肃的人都对他缓和脸色,哪里有时间跑这里? 宴卿卿叹口气,只觉事情难办。要是换做别的梦,她或许能忍忍,假装没发生,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即使是这个荒谬的梦,要是没什么影响没个大碍的,她也可以忍下去。可梦太真实了,身子永远都有那种感觉。 怕是不久之后,身子骨会敏感得受不了。 云山是有医女的。这里僻静,又比山下要寒冷几分,工匠宫人难免会染上寒气得些病。虽比不过宫中御医,但治个小病绰绰有余。 相然染了风寒,并不严重,睡一觉已经好了很多。 医女收起诊治的工具,对相然细细交代几句,让她睡下。开了个药方给宫女,让她拿下去熬药,槲栎挑开素色帷幔,领着她从内室走出来。 “宴小姐,”医女行礼,“您的丫鬟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个把天就行了,已经让她睡下了。” 宴卿卿点头,对槲栎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事情想问这姑娘。” 宫女都不是多嘴的,应声下去。 室内只剩下宴卿卿和这医女。 手臂搭在圆木漆红桌上,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轻动,宴卿卿问道:“姑娘可知道有什么药会一直让人做梦?就如……心在梦境,身子却像经历了同等事的药?” 医女恭顺回道:“奴婢虽见识短浅,但也看过许多医书,这种药倒是没见提过,莫不是指让人入梦的熏香?这倒是常见了,加的香料过多容易陷入沉睡,第二天起来身子便如同重物碾压般,起都不想起。” “若不是熏香,那还有别的吗?”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