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宫女恭敬说这是皇上吩咐送过来的,宴卿卿没露出任何异样,只让她们进来把东西放下,没让这些人多留。 方黎是神色慌张跑出去,脸又红成那样。知点内情的以为她是得了顿教训,不知情的也只能猜个自家小姐与她不合。 宽敞的营帐内现在只宴卿卿一人,她看着桌前摆放的鲜果,神色淡淡,抬手给自己续了杯茶水。 茶色清淡,却有浓浓香气。 宴卿卿只抿了几口,便觉腹中的恶心之感升了起来,只能放下这瓷杯,捂住嘴干呕个不停。 她吐得有些脱力,眼泪都快要出来,最后只能背靠住扶手椅,娇挺圆润的胸脯上下起伏,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许湿意。 她这两天反应特别大,怕不是那么简单。宴卿卿抬起纤细的手指,攥紧大氅衣襟按在胸口处,咳了几声。 她缓了口气,手指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手上又用力了几分。 怀胎三月绝不可能,她来过葵水,纵使这算不得什么证据,但她也不可能毫无知觉。 自己现在呕意不止,却像极了怀孕的征兆,如果没想错,她应该被闻琉下了什么不知名的药。 闻琉在她面前是温润的谦谦君子,往常待她的敬重不是装出来。他在政事上会做些手段,宴卿卿认为理所当然,可用在她身上,当真是匪夷所思! 宴卿卿深呼出一口浊气,委实想不通闻琉想要做什么,她怀了身孕于他有什么好处? 父亲与兄长只留下一队私兵,他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等到这时才做这些下毒似的肮脏下流事? 宴卿卿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个好弟弟许久前便倾慕于她,恨不得与她日夜缠绵交颈,津液互换。 闻琉幼时想与她亲近,宴卿卿心软念他在宫中受欺辱,便从不会拒绝,哪会猜到他有这胆子? 她是能宽慰自己的,但这事越想越觉不对劲。宴卿卿最后只能揉着额头,把所有的猜疑都埋在心底。 丫鬟突然在外面叫了声小姐,说钟从凝到了。 宴卿卿抿了抿嘴,她饮尽茶杯中的水,脸上的血色回了几分,这才让钟从凝进来。 钟从凝轻轻掀开厚重的棉帘,绕过面前的扇紫檀边嵌玉石围屏,便听见宴卿卿淡声对他说:“钟公子请过来,我有话想同你说。” 钟从凝还不知方黎的事,听了宴卿卿的声音,脸微微一红,却还是上前走近,先朝宴卿卿行了礼。 “宴小姐。” “不用行这些虚礼。”宴卿卿瑶瑶头,指着旁边的座位,“你先坐下吧。” 钟从凝起身到一旁坐下,他还是有些拘谨,问道:“宴小姐找我是有何事?” 宴卿卿没说话,拿了杯子给他倒茶水。 钟从凝连忙地接了她手中的紫砂壶道:“宴小姐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宴卿卿叹了口气,也没拦他,钟从凝给宴卿卿的被子里也续了一杯。 “你那天来宴府,我本该先同你说件事,但又觉得不该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好,还是说了好。” 她的面容艳丽,便是没多少表情,也看出些许不同旁人的引诱之意。细眉蹙起几分,倒又添了柔弱,仿佛有什么烦心事。 晚上的氛围本就比白日要暧昧几分,宽敞的营帐内又只有他们两人,钟从凝很难不多想。 脑中一想多,脸就红得愈厉害。若不是他肤色黑,宴卿卿或许都要以为他和方黎是兄妹。 紫砂壶被轻轻地放回桌上,发出了声轻响,钟从凝压下心思,对她道:“宴小姐但说无妨。” 宴卿卿垂眸道:“我知你不会到处乱说,所以愿意跟你说那事,若你不想进宴府,我也不会想别的。” 钟从凝抬眸望着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宴卿卿轻轻道:“我同陛下有过几次男女之事。” 这句话说得惊人,钟从凝震然得站了起来,后来又觉着自己反应过大,连忙坐了回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