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真的不喜与闻琉有任何牵连,连他在床上躺过都忍不住,一天都没过,就让人换了套新的。 素白的丝绸单衣裹住宴卿卿姣好的身子,锁骨精致,长发披于细肩,她拢住衣裳淡淡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闻琉笑了笑,他方才与人喝了酒,怕宴卿卿闻着不好受,所以特意冲了个澡换身新衣服,倒也正好陪她一起歇息。 “朕今天在猎场猎了好多东西,本来想带你去看,但你有身子,见了血腥到底不好。”他坐在床榻边上,宴卿卿皱眉往后退了步,“义姐退后做什么?你还欠着朕一个承诺,你平时最守信,朕也不会为难你。”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宴卿卿问他,“若父亲兄长留了你想要的东西,直接说便可,何必绕这么多圈子?” 闻琉避过她的话,换个话题道:“今日朕便歇这了,义姐若不想旁人说闲话,最好还是早些睡下,免得朕明日起不来连累你。” 宴卿卿下一句话还没出口,他便起身脱外衣,她脸色一白,攥住衣服的手握的更紧些,锦被下的细长玉腿交叠着,因着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起来。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宴卿卿忍不住再问,“父兄皆已不在,宴家只我一人,你所做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也求你别折磨我!” 闻琉将衣服搭到黄花梨木架子上,他走了过来,半俯下身子,按住她的肩膀,与她额头相抵,望着她的眼睛。 “义姐该知道朕的性子。”闻琉轻声说,“知道你十分不想要这孩子,所以朕也不想强迫你,倒是流了好,一了百了,实在妨碍朕与义姐。” 宴卿卿霎时怔愣,随后又觉通体发凉。 闻琉往日便是心狠手辣之辈,她先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时时觉着他令人恐怖。闻琉若真不喜要她腹中这孩子,该是用阴毒法子掉了,现在却耐着欲望不碰她,他不可能不想要,她非蠢笨之人,这种事多想一会儿便能猜个大半。 他想护住这孩子。 闻琉确实怕自己一软下态度,宴卿卿就立马差人私下熬药,他在宴卿卿面前强硬得不同以往,除却性子本来就这样,倒不是没有别的原因。 宴卿卿不想被他碰,只能随了他的意。可闻琉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了百了”,着实是让她觉得从心底升出一股寒意。 闻琉在自己面前到底装了多久?他是否时常这样在她面前说她不知道的事? 宴卿卿被他紧紧按住,后退不得,只是浑身僵硬,眼底都透着戒备。 靴子摆放在雕花草鸟卉的脚踏上,闻琉微掀开被子,躺上了床,他环住宴卿卿的细腰,头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 温热的呼吸似乎透过单衣传到了宴卿卿的身体四处,闻琉开口道:“义姐可别想那么多,最后反倒把自己绕了进去,你喜欢朕,朕心悦你,正好。” 宴卿卿气得脸红:“胡说八道!” “朕有没有胡说八道,义姐心里最清楚不是吗?”闻琉抬眸道,“义姐藏得够深,连朕都被骗过去了。骗子,早告诉朕就好了。” 宴卿卿昨夜约摸是受了他的刺激,连做梦都在哭着轻喊他的名字。虽是难受,可他听不出恨意——最多只不过自己骗她,所以伤了她。今日她虽抗拒自己的行为,可算起来,倒更像是在气他。 也难怪,她平日得皇后教导,最会藏自己心思。在马车上时准备要找钟从凝时,连他都没起疑。 闻琉蹭了蹭她,闭了眼。就算是他想多了,他也认。 “你乱说些什么?”而宴卿卿怒极了,觉着闻琉胡话连篇。 她忽觉一阵晕眩,闻琉连忙起身抱住她。暖黄的灯光轻轻摇晃,火炉子里烧得正旺,红罗帐内只能依稀看见健硕男人的背影。 “都让你不要想别的,”他说,“上次马车给你吃了药,那种药的后劲大,多养些日子就好。” 第86章 营帐外还是在喧闹着, 不知有多少定了婚的男女在四处散心,夜色漆黑朦胧, 淡淡的光亮驱散些寒意。 宴卿卿躺在闻琉结实的臂弯之中,头晕得很,她按住眉心问:“你弄了什么药?” 闻琉没告诉她是什么。那种保命药宫中不多,若是被宴卿卿知道自己随意用,她该是懂得自己心中所想。 他没回答,宴卿卿也没追着问。于她而言,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 宴卿卿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方才他说得怪异,宴卿卿忍不住了才那样回他, 现在冷静下来,帐内也一片寂静。 闻琉抱住她慢慢躺下, 硬朗的下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