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地求助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看到他都烦,报警了都不怎么管他,只说让他赶紧还钱。 这都是这一片城区太乱的后果。 段则淮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那警察看少年鼻青脸肿额头上还破了一块,鲜红的血滴不断往外渗,动了恻隐之心,不放心地问:“你没事?我看你头都破了,要不要去趟医院?胳膊腿还能动不?没被打断?” 段则淮摇摇头,“没事。” 几个警察也就不再管了,坐回了警车打道回府。 最终,这次和之前的每次一样,不了了之。 邻里街坊啧啧摇头,一时感慨孤儿寡母命不好,一时同仇敌忾地骂段国华不是人。 只是恻隐同情谁都会,真正伸出手去帮一把的,却少之又少。都说救急不救穷,段家就是个无底洞,街坊又都不是富得流油的人家,谁敢借钱给都不一定换得上的人家? 段外婆破口大骂,“都是段国华那个杀千刀的!造孽啊……造孽……大过年的还有人要来讨债!” 段妈妈也哭得长期不接下气。 周围嘈杂的说话声、骂声以及哭泣抽噎声,让段则淮本就破了一块的头更痛了。 他先跟帮忙报警的街坊邻居道了个谢,又拉着段妈妈跟段外婆进了屋,忽然觉得,哄劝这两个女人似乎比跟讨债人打架还要麻烦,更像是一场硬仗。 段则淮住的这片小区,跟大龙的棋牌室很近,步行路程四五分钟就能到。 故而,在这头打架的时候,大龙那里也就得知了情况。 报信的是猛哥,段则淮在打架时,猛哥还围观了一会儿,只不过对方人数太多,又是为了讨债的,他自然不会傻傻地就上前帮忙,拍下了一张照片,就跑回棋牌室给大龙报信。 “大龙哥大龙哥,李波那小子带着人在打我晗姐那同学呢,就是那个段……段什么来着?”李波就是那个带头的大汉。 大龙正叼着烟奋斗在麻将桌前,闻言头也不抬,在下首的人打出一块牌时,喊了声“碰”,把排拿回来放好,才搭理起猛哥,“段国华儿子?” “对对,段国华儿子,”猛哥说着递上了照片,“看,我拍下来了,他们七八个人打一个呢!大龙哥,咱要不要过去帮忙?” 大龙叼着烟斜眼看过来,“哟,这小子还挺生猛?为什么打架啊?” “讨债呗,段国华不是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吗?债主找了李波那小子上门讨债去了,段国华跑了,李波就找他老婆儿子呗!” 大龙闻言就转回了麻将桌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能帮什么?” 猛哥道:“我看晗姐跟这个姓段的小子关系挺好的,咱们要不要跟晗姐说一声?万一晗姐想帮忙呢?还有啊,我听那些街坊邻居说,段国华跟他老婆已经离婚了,债务都在段国华身上,跟老婆孩子没啥关系,那小子其实也挺冤枉的。” 大龙哼了声,“父债子偿,没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不过到底还是拿出了手机,“你把照片发我,我给我晗妹妹瞧瞧,听我晗妹妹的。” 猛哥邀功似的笑嘻嘻把照片发了过去,附和道:“是是,毕竟是晗姐的同学嘛,万一晗姐想帮忙,咱们肯定要当仁不让的!” 于是乎,此时在宁县的江晗,就收到了段则淮一人对打七八个大汉的照片。 照片里段则淮的额头已经在流血了,显得两眼都是狠厉的红。江晗乍一看这张照片,愣了下,一时觉得照片里的段则淮陌生的很,好像跟那个总是咧着嘴笑、做题做得飞快,总是跟她比谁的智商更高的游戏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段则淮的了解真的少。 江晗走到了外面的院落里,远离屋里头俞家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大龙打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