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苒心里清楚得很,今天, 沈从宴能找上她、来兴师问罪, 并不是因为真觉得她对贺铭遥来说有多重要, 只是因为,在沈从宴看来,她的个人意志也没什么重要,当然是贺铭遥心情比较重要。 说不定, 心里还觉得她矫情得很,怪她不识抬举,将贺铭遥害惨了呢。 也是, 毕竟人家是天之骄子、朋友们也都是天之骄子。 她算什么呢。 这茶太膈应人, 实在是没法喝下去。 奚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转过身, 快步离开。 留沈从宴一人, 坐在原位,独自捏着茶杯, 轻品慢酌。 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哪里去。 …… 下午五点半。 奚苒回到锦绣路小家。 初初踏入六月,江城是冬南方。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日落时间也日渐推迟。 这天, 是黄梅季中难得一日好天气,外头出了太阳,傍晚开始已经不怎么晒人,但却依旧十分闷热。 奚苒坐沈从宴那车出去,回来时却是自己走回来, 硬生生走出一身汗。 她冲了个澡,冷静下来。 勉强平息了气愤之情。 事实上,很多事情,哪怕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还是十分在意。 奚苒不知道,沈从宴这般态度、这般举动,有没有得到贺铭遥暗示。 但很清楚,定然是一直以来,人家表现得再客气、再亲热,心里就没把她当一回事。 ……离婚了竟然还要受这气。 真不值得人同情。 亏她昨天失眠那么久,就像是一场笑话。 奚苒冷嗤一声,顺手关掉热水,穿上衣服。 干脆利落地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有很多事要忙。 虽然离了婚,但还是要继续生活,要写剧本搞事业、要赚钱,没工夫在这儿悲秋伤春。 只当是一个插曲,过了就过了。 …… 周末两天。 奚苒加班加点,将剧本第二部 分主线写得七七八八。 看着文档上各色标注,只觉得人生充实。 她心满意足地按下保存。 转眼。 又到周一。 清晨下了几分钟雷阵雨,但到出门前,地板还是湿漉漉,空气又潮又湿,不见阳光。 让人心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走进公司,奚苒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虽然说光线是娱乐公司,但平时大家工作都忙,大部分步履匆匆。 但今天,好似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表情透出些许八卦之意。 电梯上更甚。 “到底是谁啊?” “就是那个编剧。啧,厉害的,再过一阵,估计要上位当咱们老板娘了。” “喻导他爸不就是合伙人吗?也是拿分红的那种,又没有什么实权,老板娘不至于。” “那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你没看之前有多少小女明星想搭上喻导的线,人家家是什么阶级,和咱们普通人有壁。” “又结不了婚,说什么飞上枝头,不至于。” “啧啧……” 奚苒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喻导,那不就是喻洲吗? 自从上次喻洲怒气冲冲跑到办公室来,她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