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应卓来的时间里,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看见应卓听她说完这一串话, 目光从惊讶到平静,再到若有所思,吴桂花自豪自己选的男人处变不惊之余, 不免好奇:“怎么?我说的, 有哪里不对么?” “不是, ”应卓道:“你说的这件事,让我想起了一则在皇宫中流传很久的故事。” “什么故事?” “传闻这座御极宫初建之时为前朝成帝时期,那时战乱结束已有三十年,是前朝国力最强盛最富裕的时期,那时前朝的国库充盈到串铜钱的麻绳都烂在地上无人收拾。但本朝初立,为前朝修史查阅史料之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按照当时的国库收支,成帝死后,原本国库中该留下至少三千万两白银,可平帝接手之后,银子只剩下了两千万两。” “也就是说,国库里有一千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了?” “不错。传说成帝末年曾召集工匠,在皇宫的某个地方挖了个地库,将这些银两搬了进去,就是想着万一哪一日王朝有难之时,给后世子孙留的一条退路。” “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千万两银子也有可能被前朝后人带走了?” “或许,但成帝是壮年暴卒,他死之后,太子也遇到意外,后面即位的平帝在成帝诸子之中平平无奇,极有可能,那一千万两银子仍被埋在某一处无人发现。” 吴桂花被他的故事吊得胃口大开,恨不得现在扛着锄头先去挖他一锄头再说:“那我们还等什么,是不是的挖了就知道了啊。” 叫应卓一把拉住:“我听到的传言当中,说成帝在藏宝地埋下了无数暗手,若是贸然进去,只会有死无生。倘若你挖到的是藏宝密室,这件事还须谨慎。” 吴桂花满身的劲头顿时叫他一句话砸回了现实生活:“那我们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反正现在下着雨,活也不好干,你多叫两个人来。” 一时饭毕,那雨非但没歇,反而越下越大。吴桂花听见侧门那头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便知道应卓叫的人到了。 应卓果然拿起蓑衣披上,按住吴桂花的肩头,道:“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吴桂花想想,自己就是现在过去,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坚持,给他去厨房拿了几个馒头:“你这个时辰叫人来,怕是人家连饭都没吃,这些馒头都给他们带去吃,吃饱了人家才更乐意给你干活。” 来了将近一年,她仍然没改掉以前在村里的习惯,用这种朴素的方式对自己人好。 好在应卓非但不嫌弃,还很高兴的样子,微微扬起下巴,把一锅馒头都端了出去:“那帮小子都能吃,这些都给他们拿去吧。” 吴桂花还说,要不要再做些,叫应卓止住了:“这群混球有得吃就不错了,你别太辛苦惯着他们。”这话中的亲密随性,一看就知道外头的那些人是他极为亲近的人。 吴桂花起了点好奇心,在应卓出门后跟出去想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刚走到门口,就从门缝后边看他突然扬起下巴,将馒头递给为首的人:“这是吴内人请你们吃的。” 那些人共来了十来个,都穿着侍卫衣裳,吴桂花还看到了两三个熟脸。他们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挤眉弄眼对应卓嘿嘿笑道:“多谢殿下,多谢吴内人赐膳。” 还有个家伙更是直接,作势抹了抹眼泪,哭道:“多不容易啊,咱们殿下也有女人管饭了。”叫旁边人按住一顿好踹,众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吴桂花就看应卓虽仍站门口,与众人隔着段距离,但他将手背到身后,两根指头一下一下上下点着。那一刹那,吴桂花不知为何,想起了在某个动物园里看过的,开屏的孔雀。 除了没有美丽的翎羽,他这昂扬的脖颈,极力挺直的腰背,真的……越看越像。 吴桂花赶紧悄悄回了房:再不回去,她怕她会憋不住笑出来。 这一世的柱子哥,即使有着前世记忆碎片,也才不到二十岁,是个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呢。 她含着笑,想起应卓刚刚那几近孩子气的动作,觉得像画儿一样的柱子哥好像又真实了一些。 她咬断线头,唇边不自觉微笑:这样真好。 应卓这一去就是一个晚上。 天彻底暗下来时,吴桂花到风荷苑去给那些人送了些灯烛。 只是那些灯烛只能搁在远远的廊檐下边,几乎照不到那根老树边。 吴桂花提着灯笼站在她下午挖的深坑那看了看,只见那个坑已经被他们又向下挖了至少两三米,她先前用锄头刮出来的那块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