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开口:“还是说,这也是一种特殊的情趣?” 杨沉恼羞成怒,气得要冒烟:“情趣个屁!老子想让你惊喜一回而已!” “嗯。”我一再告诫自己别笑,却还是扑哧乐出声,“抱歉……我很惊喜……哈哈……” 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一脸憋屈,又找不出什么说辞掩饰,摔门径直去开车。我心知玩笑开过头,这人在我面前自尊心极强,最后不该取笑得过分明显,令他难堪。 坐上副驾座位时他还在生闷气,方向盘转得格外暴躁,像个被戳破心事的青春期少年。 我凑过去问:“怎么?生气啦?” 杨沉看都不看我:“没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笑着夸他:“你今天真帅。” 他反问:“我哪天不帅?” 首战受挫,我再接再厉:“手表也很有品味。” “上次你说像暴发户。” “呃,车不错,新买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阴郁地快滴水:“这是四年前你和我一起去提的那辆。” 我句句踩雷,哭笑不得,只好使出杀手锏:“无名指上的戒指真好看,跟谁的是一对吗?” 话音刚落,杨沉忍不住唇角一翘,又连忙压下那抹弧度,面无表情地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见他语调缓和,强忍笑意,做小伏低道:“怎么样才能让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哼了一声:“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夫人最近喜欢上绘画,每天都要练一会儿。” 贴身照顾杨沉母亲的红姑一边引路,一边低声向他汇报近况:“……少爷请的那位瑜伽老师很有用,夫人难得能坚持下来,现在每天跟着她做运动,睡眠质量比以前好,也不怎么吃安眠药了……” 杨沉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一声:“下回去疗养的时候把那个老师带上,花费我来出。” 说话间已到了书房前,红姑推开门,正要出声,却被他拦下。 女人穿着一袭淡色长裙,正低头在纸上专心描绘,并未回头。杨沉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几句,我听见她柔软的声音:“臭小子,想吓唬我?” “妈。”他无奈道,“你听见了?” “养你这么多年,你的脚步声我能听不出来?二十多岁的人,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个样。” 她嗔了几句,回头对我展颜一笑:“好久没看见俊彦了,过来让我瞧瞧。” 几年时光过去,我自认已被打磨得面目全非,她却仍然美丽异常,犹如被封存在水晶球中的花朵。 无情岁月只能消损她的外在光彩,而无损于骨子里的明艳。 “阿姨好。”我对眼前单薄的女人微微低头,轻声说,“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握住我的手,笑着说:“好乖,好乖。怎么还叫阿姨?可以改口了。” 我想不出合适的回答,不禁扭头看向杨沉,他接口道:“妈,他脸皮薄,你别这么着急,迟早也是会叫的。” 她睨了杨沉一眼:“我和俊彦说话,你不要打岔。” “好好好。”他认输地举起手,嘴角噙笑,“我不吱声了。” 杨夫人指向桌上的工笔画,愉悦地对我说:“我听沉沉说,你学过好多年美术,又在搞艺术品收藏,肯定有眼光。我在这方面是个半吊子,俊彦你帮我看看,哪里需要改正?” 夸人是个技术活,既要令人听了高兴,又不能显露恭维的痕迹。 我斟酌几秒,挑拣几个地方详细分析了一番优点,哄得她连连点头:“真的么?我也觉得发挥不错,翎毛这里我勾了一上午。上星期画成了张牡丹,红姑,你收在哪里了?快拿出来。” 得知画被送去装裱后,她有点失望,想了想后微笑道:“俊彦,沉沉说你毛笔字写得出色,你帮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