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学问过了很久才发现孟占山正在打瞌睡,这家伙极能装,乍一看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可走近一看就能发现,他虽然也坐着,可俩眼却眯缝的仿佛入定一般,早就去见周公去了。 于大学问就有些恼,踱到孟占山背后正准备拍打,这家伙却突然就醒了,眼睛睁得老大不说,还一个劲的瞎白活: “先生讲的好!先生讲的妙!先生讲的呱呱叫!”弄得于大学问哭笑不得。 于大学问就问:“我说,咱们一共学了几个字啊?” 孟占山一楞,很快就用余光瞥见了顺子比出的五根手指,昂首道:“五个!” 于大学问一惊,愣愣地瞅着孟占山,仿佛有点难以置信,又道:“那就请孟副所长上去写一下共产党三个字,大家欢迎!” 台下一阵掌声。 好个孟占山,霍然起身,昂首而立,一边向众人挥手致意,一边悄悄接过了顺子递出的纸条,然后整了整衣冠,大马金刀地走到黑板前,抄起粉笔,略作思索,就歪歪斜斜地写出了“共产党”三个大字。 字杠杠的,像是三把兵器,大开大合的颇有杀气。 于大学问眼尖,瞅出了孟占山在偷窥手心,遂捻须捋髯,笑道:“写得好!写得妙!那么,就请再写一下高兴二字。” 孟占山面露难色:“就这样吧,先生,给别的同学一个机会。”说罢,转身就走。 于大学问不依,微笑着拦住。 孟占山无奈,只好艰难地折回黑板,脸上一副上刑场的样子。但见他抓起粉笔,略做思索,忽然间就下笔如飞。 几秒钟后,他丢掉粉笔,拍拍手回到座位上。 黑板上赫然画着一个小人,小鼻子小眼的,却有一张咧得大大的嘴。 众人一阵哄笑,把屋顶都快掀翻了,坐在后面的关大河也笑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于大学问走近孟占山,像审视个怪物似的打量着他,突然间就扬起书本,在孟占山的头上连击三下,“孺子,不可教也!” 说罢,摇头叹气的返回讲台。 …… 当晚,孟占山鬼鬼祟祟地流窜到于大学问住处,贴着门缝听了听,随后轻轻叩门。 “谁啊?” “我,学生孟占山。” 于大学问还未答话,这家伙就已溜进房里。 于大学问正在看书,炕上放着一个小木桌,还点着一盏煤油灯,一见孟占山进来,着实有些慌乱,忙问:“孟副所长,有事啊?” 孟占山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上炕头,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 “孟副所长,您这是?”于大学问赶忙收拾了一下小木桌,木桌上摊着好几本书,显得零乱不堪。 孟占山满睑堆笑: “嘿嘿,先生,是这…… 俺听说书的说啊,这孙猴子跨海学艺,祖师爷拿戒尺在他头上连击三下,别人都以为祖师爷是在责罚他,可猴子聪明,知道祖师爷是叫他三更去学艺,于是猴子三更时分就去找祖师爷,结果就学会了七十二变…… 嘿嘿,先生今日连击我三下,必是有绝技相授,所以我特来拜师。” 于大学问目瞪口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