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看到火焰正呈扇面朝自己包围过来,而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两个同伴了。 “组长,拼了吧!跟狗日的来个鱼死网破!” “就是,总比做了烤鸡强!” 余波轻轻点头,她拉出弹夹看了看,随即送回,“喀嚓”一声子弹上膛,里面还有六发子弹,那是她最后的依仗。 两支快慢机打响了,残存的两名同伴呐喊着做了一次悲壮的攻击,可他们才冲到一半,楼梯就轰然垮塌,两人惨叫着坠入浓烟烈火中。 随着“哔哔啵啵”的脆响,火苗从四面八方迸出,橘红色的火焰卷添着滚滚浓烟,不断吞噬着木质地板,火势越烧越旺。 浓烟烈火中,余波孤零零地站在未燃的地板上,绝望地望向四周,诺大的楼面,除了几具尸体,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方寸已乱,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散下,遮住白皙的脸庞。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沾湿了旗袍,沾湿了鞋面。 烈焰灼烤之下,她的神智已经有些晕迷。她丽靥晕红,银牙紧咬,芳心一片空白。 最初的晕迷之后,她的心里浮现出的竟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深深的自责: “唉……我今天不应该勉强发动攻击的,我太自信了,结果害了整个行动组……也害了自己。” 来自四面八方的热浪反复炮烙着她的身体,使她眼冒金星,喉头抽搐,大汗淋漓。 火头越烧越旺,绝望如潮水一般开始蔓延。 怎么办?怎么办?或者被烧死,或者从楼上跳下。 她短暂的一生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绝境。 她不怕死,可不想死的太难看,哪怕是死神翩翩来临,她也想追求最后的完美。 就在这时—— “哗啦!” “噗通!” 身后接连发出巨响,窗子轰然碎裂,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入,重重地落在地上。 余波猛然转身,手中的勃朗宁迅速寻找着目标,浓烟中,她看到两公尺以外,一个黑影正在迅速向她移动。 她的手指瞬间就僵住了。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黑色的瞳仁如同琥珀一样闪着异样的光。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都到了这般时候,还有人敢以身犯险。 她摇摇欲坠的身心,在目睹如此重情重义舍生忘死之后,不禁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她的胸脯起伏着呼吸急促,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对方。 对方也发现了她,挣扎着爬起,身上已划出道道血痕。 她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眼泪顺着那张美丽的脸庞蜿蜒流淌。 那是——孟占山! “快走!” 孟占山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她,抹身就跑。 他们顺着楼梯跑上阁楼,孟占山一脚踹开门板,一股很浓的粉尘味扑鼻而来,他迅速搬开杂物,推开临街的窗户,一股黑烟已经升腾而起。 砖石纷纷跌落,阁楼已经微微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下去。 他搬起一张桌子,那桌子是枣木做的,庞大而沉重,他咬牙把它搬了起来。 他把桌子放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跃而上,解下腰间的抓索,目测了一下距离,猛抡了几下,突然放手。 飞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叮当”一声落到街对面的院子里。 飞抓后的黑索立即被早已等待的二虎紧紧系在院里的槐树上,孟占山将另一端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