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皮肉痒痒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想造反呐?……” 邹老五浑身一哆嗦,一双牛眼闪烁不定,好一会儿,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下了头,呐呐地道: “唉……多谢四哥提醒……我……我哪里敢造反?我不就是心痛眼前的局势吗?……得……我撤……我撤还不行吗?” ……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 眼见众土匪突然就阵型大乱,忙不迭地收拾起机枪、钢炮,交替掩护着向大院外撤去。 谢振国简直惊呆了! 他从射击姿势中站了起来,扶着轻机枪不解地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 他甚至都能看见,远处的土匪们一个个无奈转身,临撤出阵地前还愤愤地转身怒视身后的瞭望塔,一脸不甘地撤了下去。 不光是他,连身边的周政委和其他战士也都莫名其妙的相互询问: “怎么回事,土匪撤了?!” 周政委再也忍不住了,他刚想起身,却一屁股瘫倒在一个弹药箱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太诡异了! 他都已经和谢团长互道来世再见了,土匪们却大发慈悲,于最后时刻撤围而去。 一众战士再也坚持不住,纷纷瘫坐在一堆子弹壳上,精疲力竭地大口喘息着。 谢振国头裹绷带,手上的轻机枪已然枪管通红,但他仍警惕地站着,死死地盯着塔外发生的一切—— 天已微亮,塔外梁倒柱塌,硝烟弥漫…… 遗留的工事、枪支和死尸与大量砖渣碎石混杂在一起,显得异常凌乱…… 几颗碗口粗的大树正熊熊燃烧,“噼哩啪啦”的火苗子使视线能及一二百米以上……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一个,一片一片,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光是谢振国这一侧,能看到的就有一二百之多。 而这只是大院内的,大院外的小广场上,更是死尸枕籍,密密麻麻的尸首足有三四百人…… 就在刚才,土匪们已经打疯了,他们从各个方向向前猛扑,离瞭望塔只有十几米之遥。 可是,就只这么一会儿,土匪们就撤了个干干净净。 谢振国这辈子经历的凶险多了去了,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戏剧化。 他不敢大意,没有下令追击。眼前的土匪实在不同于一般,自己已经吃了大亏,他要严防土匪故露破绽,引诱他们追击。 “同志们!咱们不能歇!要抓紧时间抢修工事,恢复塔外的沙包防线! 吴连长,你带一部分人去捡土匪的枪支弹药,千万小心!” “是!”吴连长大声回应。 周政委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开了腔,“老谢,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敌人怎么就突然撤了。” 谢振国报以一丝苦笑。 ——是啊,敌人怎么就突然就撤了呢? ——肯定不是土匪发善心,更不会是土匪觉得打不下来。 ——唯一的可能的……也许是……那个孟占山,他大概搞出了什么动静。 ——可是,他能干什么呢?连个人影都不见? ——罢罢罢,眼下不想这些了,现在就是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老周,咱们别想了,眼下重要的是守住瞭望塔,要防止土匪卷土重来。”谢振国大喊道。 “可是,孟团长他们才来,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应该赶快寻他们一下,以防不测!”周政委不同意。 “嗨!你信我的,那个孟团长比猴还精,吃不了亏!” 正说话间,段峰顺着楼梯一瘸一拐走了上来,虽然是满脸血迹,却是笑容满面: “报告!独立团一营营长段峰前来报到!刚才打的凶,没顾上向首长报道,请首长原谅!” “嗨,瞧你说的……”周政委强打精神站了起来,“段营长,咱们在酒桌上见过,我记得你!我说,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恐怕就去见马克思了!” “我说段营长,你们团长呢?”谢振国在一旁破不及待地问道。 “哦……我们团长说他去干票大的,去端土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