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了, 多谢先生为玉儿筹谋,只是玉儿实在无心于此,还望先生将此事揭过吧!”黛玉对着顾远深深一福。 “算你这丫头识趣, 还不算呆傻,只是约莫是天命如此吧!你若不信,可自己推演一番。”顾远见黛玉拜得诚心,微微一笑,抚着衣袖道。 “你们这是再打什么哑谜?”姜氏被这二人弄糊涂了。 “你先回吧!今日还有客来访。”顾远笑道,于是黛玉刚来不久,尚未饮上香茗一盏,便又告辞回转。 这帝师果然料事如神,黛玉方才离去,这寒继便又登了门,连姜氏都惊叹了,自己这夫君果然是料事如神。 “不是为夫料事如神,是有人候了许久了。”顾远笑笑,让姜氏去备茶,点名要铁观音。 姜氏晓得,顾远这是要与寒继密谈了,前些日子这位殿下登门,可不见顾远要上这种茶。 “先生对学生昨日言行可还满意?”书房里,寒继捧着姜氏亲手泡制的香茗,嗅着怡人的茶香,神色十分惬意。 顾远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位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龙椅上那一位总是不能安心。连他都以为,这十一殿下是在黛玉处吃了排揎,冲进宫里找自己撒火来了。 没曾想这殿下,连拖带拽挟持着顾远出了宫门,进了家茶馆雅间,也泡了盏铁观音,两人就这么默然对坐了个把时辰。至于这安乐王,为何点名要铁观音,顾远不得而知,约莫是凑巧吧! “先生既然给了梯子,学生自是不能拒绝这份好意,可这样的行径,怕是会毁了晚辈的姻缘,这样的主意,先生今后还是莫要出了。”寒继笑笑,一副懒散模样。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顾远问。 “自是满意非常,不然你以为如此拙劣无礼之行径,若本王不愿,又岂会按着先生的妙计行事只是……本王是什么境遇先生心知肚明,如今瞧着是风光无限,皇恩浩荡,可若是父皇母后有朝一日西去,怕是就要去地下守灵了。” 寒继无奈的摇摇头,再不见那散漫的姿态,眉间染上了浓浓的愁绪。 毕竟如今的明帝,为了自己能登上帝位,对自己的生母也毫不手软,那个时候寒继不过六七岁,而明帝也才加冠,寒继不知道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筹谋的多少年,加冠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让自己的生母“病死”。 “臣既然敢保这个媒,自然有臣的道理,殿下请安心便是。只是老臣的媒就做到这里,能不能成事还要看殿下的真心和造化了。”顾远拱手道,“臣先时言行不妥,还望殿下勿怪。” “顾远,早年间你一直瞧不上本王,不知如今为何又为本王筹谋了起来?怪不得父皇总说你是老狐狸” 寒继摆摆手,“这本王可受不得,若是让皇兄知晓你在我面前称臣,怕是今晚便会一杯鸩酒要了我的命。” “这木不成才,自然是还不能用的。”顾远又道。 “依帝师所言,本王这是成材了?”寒继微微眯了眯眼,想要在这老狐狸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是一无所获。 “成不成材,树最清楚,您该走了。”说罢帝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寒继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太久,也就告辞了。 “老爷,你……你已多年不曾让我泡过铁观音了。”顾远和妻子姜氏送别来客姜氏看着那影壁,忧心忡忡。 “没什么,许久没喝,念得紧,夫人不必忧心,做媒而已,媒人茶总是要饮的。”顾远安慰到。 哪家的媒人茶,是上媒人家喝的?姜氏无奈的笑笑。 “老爷如此行事,有何深意? “都是极好的命格,天作之合,不在一处可惜了。”顾远又道。 “什么好命格?”姜氏并不信这二人命格有多好,一个年幼多病,父母双亡,遭人觊觎。一个虽身在皇家,却幼年坎坷,如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上面那人取了首级。 “命格太过贵重,肉体凡胎受不住。”顾远似乎看穿了妻子姜氏的心思,又解释了一句。 姜氏欲问,但顾远却不愿再说,直说天机不可泄露,姜氏晓得自家夫君的性子,且泄露天机必会反噬自身,通宵天地之人,鳏寡孤独必有一缺,是以她和顾远无子无女,就算知晓顾远能卜会算,姜氏也甚少问及这些事宜。 顾远说还想再吃些圆子,姜氏倒也不责怪他了,便亲自去灶间另做。 顾远抚着面前那一盆兰花的细长的叶子,微微叹了口气,想来他太自负,看走眼了些,这位十一殿下心机谋略他还探不到底,也不知当年扬州之时,这一位忽然莽莽撞撞说的那一番话,是否有意为之。或许那个时候龙椅上那一位就盯上了十一殿下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各家还是过着各家的日子,太后从明帝那里听了些风声,倒也没什么表示,只轻描淡写的就过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