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要去前线看一看了。” 沈毅点头:“我还是那句话,战场上你临机决断,有任何难处,随时知会我。” 凌肃低头抱拳,转身离开。 沈老爷则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重新提起毛笔。 相比较来说,战场上的拼杀虽然很是要紧,但是一些战场之外的事情同样重要,淮安军在战场上能够打的顺风顺水,很大程度上是沈某人在拼尽全力,在战场之外,替整个淮安军保驾护航。 不过这都是相对的。 随着淮安军一场场胜仗,沈毅在朝廷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现在,沈毅虽然人不在建康,但是他对朝廷的影响力,已经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中书宰相。 包括首辅陈靖在内。 一封文书最后收笔之后,沈毅吹干墨迹,收进信封里,大踏步走出大帐,将这封信递到蒋胜手里:“急送建康。” “另外,备马,我要去前线看一看。” 蒋胜先是应了一声,然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公子,凌大将军走之前,特意交代,说这一次战场不比从前,将会格外凶险,嘱咐不要让您再去前线了。” “要不然,您还是坐镇中军指挥罢。” 沈毅皱眉:“怎么谁都管起我来了?” “备马!” 蒋胜低头叹了口气:“是!” …… 太阳西沉。 淮安军右路军千户陈阿太,正在最前线,与齐人奋力厮杀。 他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阻止这些齐军继续南下。 为此,这位陈千户没有少费心思,因为兵力不足,他尽量引这些齐人从树林,走小路,然后在林间设置绊马锁,挖掘陷阱。 这一路上,因为他的努力,齐人南进的速度被缓解了不少,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淮安军将士的努力,诺勇等北齐将领对于追击这件事深信不疑,一直死死地贴在右路军身后。 草丛里,这位陈千户嘴里嚼着一根野草,不时用千里镜观望着依稀在望的齐人,眼见齐人越来越进,陈阿太“呸”的吐出了嘴里的干草,大声道:“兄弟们,这些齐狗又追上来了!” “咱们既然被留下来断后,就不能让这些齐人,太靠近咱们主力!” “距离太近,没有时间设陷阱了,兄弟们,拔刀!” 陈千户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伴随着长刀出鞘的声音,他怒声道:“准备迎敌!” 此时,在这个千户营的正北方,至少有三四千齐军。 而他们,还剩下了八百人不到,如果除掉一些受伤的兄弟,能战的战力,可能只有六百人左右。 这样大的兵力对比,不仅不后撤,反而还想着迎敌,也就是说,这位陈千户,心里已经有了死志。 他握紧长刀,右手都在微微发颤,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激动。 但是,等待了许久,距离他们明明只有百丈的齐人,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太阳西斜,慢慢落下了山坡。 有斥候一路小跑,到了陈阿太面前,微微低头:“头,他们跑了!” “跑了?” 陈阿太挠了挠头:“你说谁跑了?” “自然是那些齐人。” 这斥候大声回答道:“他们往北边撤了!” 陈阿太几乎愣住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远处有一骑,飞奔过来,还没有下马,便大声叫道:“二十七营千户陈阿太何在!” 陈千户大步上前,看着这个明显淮安军服饰的传信兵,大声道:“我在这里,上头有什么吩咐?” “奉凌大将军将令!” “命你部立刻贴近齐人,尽一切努力,阻止他们北撤!” 陈阿太几乎愣住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抱拳:“二十七营陈阿太遵令!” 这传信兵对着陈阿太点了点头:“陈千户辛苦,我还要去附近的二十一营,十五营传印,告辞了!” 说罢,他调转马头,飞奔离开。 陈千户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淮安军向来令行禁止,他挥了挥手,开始召集手底下的将士们。 “兄弟们,胡狗估计是要跑!” “咱们这就追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 北边,诺勇大将军脸色铁青。 “一万多淮安军,怎么就能无声无息的,切进了咱们身后?领兵的是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