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军的话,河间府城距离天津,只有三百多里,六七天的时间,苏定就能够摸到天津,与登州水师一起,夹击天津三卫。 不过现在,因为征南军的情况还不太明朗,而且征南军虽然丢了河间府,但是几乎没有伤到元气,再加上诺勇那里的兵力依旧很多,因此沈毅给出的意见,也是让苏定小心行事,暂时以保守为主。 右路军凌肃这里,刚经历的一场大战,目前还在休整阶段。 整个淮安军,现在都比较稳当,唯一让沈毅有些操心的是,大同的薛威,还在与鞑靼人纠缠。 鞑靼这一次,足足派了四五万人出来,这些鞑靼人,哪怕是下马作战,也能够跟先锋军精锐正面碰一碰,马上作战,更是可以碾压先锋军。 目前,先锋军的人数只有两万人出头,薛威只能凭借城池,来拖住鞑靼人。 好消息是目前局势还算乐观,而坏消息是,鞑靼人不知道跟谁学会了一些攻城的手段,这会儿已经打下了几座县城。 十有八九,是有齐人到了他们军中。 整理完了各路的情况之后,沈毅在顺德府,亲自给各军大军写了信,传达了下一步的战略,以及尽量以保守为主的作战方针。 但是,不管沈毅本人目前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他给下属的信里,永远会带上四个字。 见机行事。 因为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有时候战机转瞬即逝,必须要给前线的主将以尽量大的权力,让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才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大送那会儿为什么打仗不行?除了以文制武的情况之外,更大的弊病是因为前线将领没有指挥权,打仗要按照枢密院的安排来打,甚至行军都要按照枢密院画的地图来行军,打仗要按照枢密院或者皇帝画的阵图来行军布阵。 那样打,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等沈毅安排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下旬,距离腊月,也没有剩下几天了。 顺德府的府城里,终于清闲下来的沈毅,与张简隔桌对坐,两兄弟碰了杯酒,沈毅仰头饮尽之后,轻声笑道:“这段时间,各军都没有出什么状况,送到我这里来的文书,也都保证不会出问题。” “而且,天津那里的战事,一时半会也很难再有什么进展。” 张简也饮下了杯中酒,笑着问道:“子恒终于可以回建康了?” 沈毅“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南边:“一别两年时间,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模样,不知道儿子女儿现在多高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我连我那小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先前婵儿给我寄了一张儿子的画像,她自己画的。” “却不知道像不像。” 张简闻言,也起了念家的心思,他仰头饮酒,苦笑道:“你只两年没见而已,我从洪德十二年便没有见过家里人了,一转眼四年多时间了。” “我家那孩子,当年还说要拜你做老师,现下也不知什么模样了。” “我那大侄子……” 沈毅掰着手指算了算。 “今年快十四岁了。” 张简点头,微微摇头:“他读书不太成,到现在连个童生也没有考上,将来的前程,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且不说张琏他现在年岁还小,将来考学如何谁也说不准,就算他将来科场不顺。” 沈毅笑了笑:“师兄你才多大,现在就已经是封疆大吏了,将来给他弄个荫官,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张简微微摇头,没有接话。 很显然,他这个相门出身的人,对于科考功名还是很看重的。 喝了口酒之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