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说,齐侯称霸济泗,对他们的家族事业,也是只有扩张没有缩小的。 而且晋国、楚国、吴国,哪家不是靠着对外战争,才让家族做大的? 此时此刻要是缩了,说不定还让国内的竞争者看到了希望,你们老世族还是不行,就让我们敢打敢战的上嘛。 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微妙的情况当发生变化的时候,利害关系就浮现了出来,乐安君鲍绍现在有很大的把握断言,这次换将猛攻阳关。 成或不成,国君齐侯都是“赢家”。 攻克阳关自然是最好的,鲁国没了侧翼威胁,对齐国的后勤打击,那就无从谈起。 齐国不但可以从济水调动物资,还能跨过泰山山脉,此时泰山叫做岱山,齐国在此设置了岱山尉,下设乡元帅五人,底蕴积累还是不错的。 岱山尉往常本就只是负责督建长城,主要任务,也是开辟山道,清理森林。 而要是阳关被攻克,岱山尉整个建制,就能推到梁父山,汶水上游两岸,就彻底被掌控住,大量的物资,顺着汶水就能运输到鲁国的东北疆域。 甚至这一次合诸侯于无盐邑,因为鲁国的“失误”,齐侯早就趁机安排对跨过了齐鲁长城。 猛攻阳关这一战,怎么看就像是早就有预案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形式。 告别齐侯之后,乐安君鲍绍很是不安,他觉得自家君上这一次,很有可能在玩一把大的。 要是年轻时候,鲍绍很乐于见到自家君上玩骚操作。 可现在不一样啊,年纪大了,万一突然出现三长两短,局势会变得无比崩坏。 一旦战事糜烂,齐国几十年的积累,就会毁于一旦。 等鲍绍离开之后,齐侯这才笑呵呵地冲屏风后头喊道:“楚子果然料事如神,当真有人前来为说客。” “乐安君忠心任事,非说客也。” “其与管氏为姻亲之家,昨日管氏死伤甚多,今日鲍子初便来劝说,若非说客,还有其余?” “管氏子弟,亦君上健儿也。” 楚起如是说话,倒是让齐侯一愣,然而不但没有让齐侯宽慰,反而很是不悦地说道:“五都世族,犹如国中之国,其人只知世族,不知寡人也。” 眼见着齐侯这种态度,楚起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此战一过,五都世族,皆为君上臣妾,又有何惧?” “然。” 听了这话,齐侯很是高兴地点点头,拂须笑道:“陈田用兵粗略,甚得寡人之心。楚子以为,陈田此人可能重用?” 楚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醒了齐侯:“君上属意之事,军将皆不能知。陈田只身出游,至齐地二年不到,已是临淄贵客。诸大夫之家,登堂入室,无人阻拦。如此可见,陈田此人,智者也。”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领会了老板您的中心思想,他妫田能动刀子这么狠?不存在的事情。 现在妫田杀人如麻,虽说是借了鲁国人的鹰羽箭,可这结果,不都是老板您享受到了吗? 而且妫田这个人,也是能够在士大夫之家以贵客身份前往的,他能不知道给老板您干脏活累活,是个得罪人的事情? 可他还是干了。 不但干了,还干得不错。 这样的人要不要重用,还用多想吗? 楚起并没有直接说,但话里话外就是这样的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只有重用这样的人,才能当成一把上好的吴钩,想砍谁砍是,想杀谁杀谁,不要太舒服啊。 果然,听了楚起的一番描述,齐侯也觉得,妫田这个家伙,那是真的不错。 老婆是鞍邑富婆工娄氏,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威胁。 自己是陈国上士出身,妫姓之后,根脚也是不差,上档次。 办事还特别坚决,抓住了老板的所思所想,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不拖沓。 这要不是人才,什么才是人才? 必须重用! 甚至齐侯想好了,这样的外来户,才是最好控制的,完全可以让他当狗,以后的接班人,可以在他身上施恩。 到时候,还怕妫田不感恩戴德? 齐侯此时此刻,已经有了一个决定,等战争结束了,就治他妫田一个浪战之罪,然后等儿子上位,成了国君之后,再把妫田的这个罪过给消了。 不但要消罪,还要重用,还要提拔。 大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