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地点上了几分不解的神色。 云摇:“……” 你最好是真不懂。 而圣座前。 劫终于在这他本以为该是死生宿敌的二人之间,品出了一点叫他不安的牵系。 “我本以为你在乾元灭终焉之败,只因你骨子里本性难改的愚善,但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劫眼神沉晦下来,死死盯着那两人间前后交叠的身影,还有此刻那亲密到几无间隙的距离—— “初,你身为三圣之首,起始神君,司掌天地间一切规则秩序……不会与这终焉之魔,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史吧。” 慕寒渊缓直起身。 自入殿后,他身周第一次有切实的杀意于清月之辉下显露峥嵘,如锋刃见鞘,凌水成冰。 离得最近,云摇自然也是第一刻便察觉。 在那人回身而有所动作前,云摇蓦地抬手,握住了他垂于袖下的腕骨。 慕寒渊被她停在原地:“师尊?” 云摇道:“他若死了,三圣缺一不说,御灵仙山也将黯于一日,仙庭最后一块净土便不复。” 停了两息,慕寒渊低哂:“终焉之力与我同根同源,它既是我,我既是它。师尊为何认为,我会不愿见到终焉尽扫、仙界沉沦之象。” “因为在那之前,你我必将生死相争。” 云摇抬眸望向慕寒渊。 “那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场面,你想看到吗?” “……” 慕寒渊眸里像起了青雾似的空濛山色,更衬得他眼眸幽静,神意出尘。 这样对视片刻,慕寒渊忽垂扫下长睫,淡淡笑了。 “师尊最知晓该如何拿我死穴。” “……” 云摇轻咳了声,莫名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眼。 她已经不想去看圣座前劫是个什么表情了。 “此间事暂了,不必再作耽搁,我回司天宫等你。若你想与他打,只要不杀了他,那便是打个天翻地覆,我也不会管的。” 云摇干脆利落地说完,转身便出了大殿。 待云摇气息离开了六识之内,慕寒渊眉眼间的淡然温和也尽数褪作了冷淡。 他回过身,眼底依旧青雾如遮,杀意藏于其中,辨不清明。 “终焉,我不知你与起始在乾元有何交集,但我须提醒你一句。起始乃上古之神,三圣之首,在她心中,决计不会有什么重逾苍生。” 慕寒渊视若罔闻:“我耐心不多。在我起杀意前,你不妨直言本意。” “……”劫面色微冷,“纵使她在乾元曾对你留手,但如今事关仙界,她不会再放你生路。你二人乃宿命之敌,天道无违,宿命不易,这一点绝无更改。你若与我厮杀,不怕落入了起始的圈套吗?” 慕寒渊愈听,神色愈是懒恹。 “说完了么。” “看来,你是准备执迷不悟到底了。” 劫抬手按向身后圣座,正准备开阵之时—— 却听慕寒渊一声低嘲:“所以我说天道无眼,否则你这样的货色,怎配与她并列三圣之尊?” “终焉!” 劫怒声沉目,气机掀得衣袍翻涌。 “省下你的挑拨心思与宵小手段罢。” 慕寒渊回身,踏向殿外—— “死期未至,你不必急于今时。” “来日,我自亲送你一程。” - 慕寒渊归来时,司天宫的主宫内正是满殿烛火。 那人似乎有些不易习惯,在踏入殿内后,微微一停,继而才走向云摇:“师尊为何今日燃烛了?” “我以为你喜欢。” 云摇从窗外万年不易的山河月色间收回了视线,倚着木窗窗沿,懒倦回望:“你不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与否,”慕寒渊道,“我只是想将师尊看得更清楚些。最好分毫毕现,深镌于心。” 云摇被慕寒渊这少有的哄人话逗得失笑:“看那么清楚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记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