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节当晚,夏绥绥正喝着排骨藕汤,阮儿走进来说:“圣上今晚去夏贤妃宫里了。” 她捧着汤碗,灌了个底朝天,又叫宫女再盛:“去姐姐宫里再正常不过。今日过节,自当陪着姐姐。” 之后每天晚膳时,阮儿都来报: “圣上今夜去肖婕妤那儿。” “圣上今晚去栖霞宫。” “圣上今晚去看孟淑媛。” 到了第六日晚,阮儿进来时,夏绥绥正满嘴塞着紫芋蛋黄酥,手里还捧着一碗鲜虾云吞。 “娘子,圣上今晚还是去看夏贤妃。” 夏绥绥舀了一个云吞,送进嘴里,半晌吃不出个滋味。 “怎么这样淡?” 她索性推了碗不吃了,抓起团扇扇了一会儿,又掷了出去。 抬头唤阮儿:“你叫孙太医来,给我把脉。我浑身不得劲。” 阮儿大喜,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提裙就奔了出去。 当晚,夏绥绥有了一个月身孕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她在冷凉殿安坐了三日,从妃嫔到女官,再到大大小小各杂役房领首,前来道贺的人快把门槛都踏破了。然而羽幸生连只鸟都没有派来。 倒真像阮儿说的,误了找他的时机,现在有了孩子也是无用。 难不成还要自己大着个肚子去讨好他?门都没有! ===== “娘子,你的胸好像更大了些。” 晚膳后沐浴时,阮儿忽然道。 我低头看自己:“哪有?错觉吧?” “你自个儿是没注意,我可每天都看着呢。” ……夏绥绥默默捂住了胸。 阮儿替她擦拭干净,就要敷香油。夏绥绥一贯不爱这道程序:大热天的,好不容易泡舒爽的身子,待香油擦完,又要出汗,与油脂混在一起腻滑的不行。 她按住阮儿的爪子:“圣上又不会来,操持这些作甚。省省吧,让我早点乘凉歇息。” 阮儿的爪子却很执着:“圣上肯定会来。娘子没见那天在船上一舞,圣上的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再说你这两坨,我不是男人,都想扑上去。” 夏绥绥又默默地遮住了胸部。 沐浴更衣完毕,她还未有睡意,便拉了阮儿去院里乘凉。阮儿找来蚕丝填制的薄被,替她仔细盖上,又捧来一小盆火炭,远远放着替其烘干头发。 夏绥绥忽地拉住她:“阮儿,你何时开始对我如此之好?” “娘子,阮儿不是一直伺候你的吗?”她讶然道。 夏绥绥让她在躺椅边的矮凳上坐下,示意她喝茶:“可我怎记得,你之前对我没两句好话。虽说一样的伺候,但不曾有现在这样的尽心细致?” 阮儿一张脸由红转白再转红:“娘子……今日的你与往昔可不似同一个人。以前的娘子,奴婢……奴婢是真的气你没有骨气。” 她见夏绥绥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样子,便继续往下说去:“大小姐虽然一直对娘子很好,但是大太太妒恨您亲娘洛夫人。洛夫人去的早,大太太便总欺负你,你却没有一点对付。娘子你可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