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怕他再着凉,‘啧’了一声,松开被子,脸色黑沉:“再乱动我就把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看着钟明用那双因为发烧而略微泛红的眼睛瞪着自己,他话锋略微不自然地一转: “再不听话就要打屁股了。” 钟明本就烧得脑子疼,闻言脑子更疼。他抬起自由的左脚去踹男人的腹部:“放开我!” 公爵被踹个正着,痛倒是不痛,但他恼火得很。他看着怎么也不肯听话的钟明,眉头皱得死紧,动作是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 两人在床上默不作声地打起架来。确切来说是钟明在单方面地殴打公爵。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玛丽夫人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她看清房间里的景象,立刻皱起了眉,喝到:“还不快住手!” 公爵听到他的呵斥,动作动了动,手上的力气松了些。钟明立马抽回自己被握得略微发红的手腕。 玛丽夫人大步走进来,将餐盘‘砰’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低头看了眼因为打斗而掉在地上的被子,抬头瞅了眼坐在床边的公爵: “……大清早的,闹什么。” 公爵的领口永远整齐的领带在打斗中被钟明抓歪了,现在有点滑稽地垂在西装上,跟男人黑沉的脸色格格不入。 玛丽夫人看了眼他,转过头,用稍微和缓一点的眼神瞥向钟明:“你也是,生着病呢。” 钟明抬头看向玛丽夫人,反倒松了口气,向她道:“玛丽夫人,我得去教堂。” 说罢,他看了公爵一眼:“他不让我去。” 他的声音沙哑,没了刚才和公爵吵闹时的紧绷,语气软下来,听起来还有点可怜,简直像是在跟玛丽夫人告状一样。 公爵高高扬起了眉,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玛丽夫人投来的眼神阻挡回去。玛丽夫人收回眼神,垂眼看向钟明,嘴角深刻的皱纹和缓了些许: “小钟,你还在生病,还是先把病养好,不用着急工作。” 玛丽夫人虽然欣赏钟明这样工作勤奋的年轻人,但是钟明的身体太弱了,在雪地里稍微呆久一些竟然就生了病,烧得满脸通红。 她将床头上的燕麦粥拿起来,舀了一勺,凑到钟明唇边:“先喝点粥。” 钟明心下一紧,伸手拉住玛丽夫人的袖子,摇头道:“不行,夫人。”他看向女人灰蓝的眼睛,真诚地说:“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不能缺席。主还等着我呢。” 玛丽夫人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今天又是一轮审判日,确实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她也能感受到,教堂里的神像确实很喜欢钟明。也许是因为他擦洗神像特别勤快,工作细致,把教堂打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