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会有实权,这一生都在男人堆里抬不起头来。就这样,你还相信什么他是顾家的希望这种谎言吗?” “不,顾家的希望是开蒙就去了白山书院的顾均宝,是二房那个一直被藏得很好即将成为太子伴读的顾旭东。” “将来你会躺在顾家的祖坟里,瞧着他们是如何踩在你儿子头上的……” 顾甚微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当然了,这样做的前提是,顾玉城还会把你埋进顾家祖坟里。” 孟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蹲了下去,她死死地拽住了地上的稻草,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那声音像是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李娥我识得……她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女。” “初来汴京城的时候,就住在烟柳巷里,我同老太太去看过她。她生得温柔小意,脸上有一对梨涡儿,写得一笔好字。当时老太太还说,我同她站在一块儿,像是亲姐妹一般。” “当时我心下觉得怪异,可还是取下一只镯子赠与了她做见面礼。” 她说着,像是没有看到顾甚微似的,一个人嘀咕了起来,“你阿娘那个庄子特别好,站在庄子中能够瞧见白山书院的屋檐。均安那时候想要寻个清静的读书之处,我还领着他去过。” “他站在那里怔愣了许久,我知道他最喜欢白山书院里的曹渊夫子。” 顾甚微还欲要说话,一旁的韩时宴却是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顾甚微想了想,静静地站着。 孟氏颠来倒去的说着旧事,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顾甚微估摸着上头曹大娘子同郑老六都快要狗咬狗咬得一嘴毛了,孟氏这才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了顾甚微,认真地说道,“我要见王府尹,我有话要说。” 顾甚微心头一喜,她点了点头,快步地朝着外头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韩时宴,瞧着她明显轻快了的脚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王一和果然已经开堂提审郑老六了,他的屁股上有伤,坐坐不得,跪跪不得,正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 “大人,我郑老六做的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当年曹大娘子的确是花钱收买我去杀左棠,可这事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可没有勒索过姓曹的,坏了规矩日后谁还找我办事?” “这婆娘怕不是脑子疯了吧?还她找人来杀我,我一怒之下放话要杀她?压根儿就没有的事情,那什么赖妈妈我记得,当年就是她找到我说曹娘子想要我杀个人的,不过最近几年我都没有见过她了。” 顾甚微看着呆若木鸡的曹大娘子微微地蹙了蹙眉头。 郑老六这人身上背着很多人命官司,他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若是不被开封府捉拿住尚好,一旦被抓那一查起来那就是一万个跑不掉的。 曹大娘子虽然没有死,左棠也不是中了他的毒镖死的,但是有的是他犯下的其他案子。 他按说应该没有必要撒谎,毕竟勒索钱财在他所犯之罪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么,估计就是赖妈妈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将曹大娘子哄得团团转。怕是她见着顾玉城勒索曹大娘子,便有样学样,借着郑老六的名头勒索了一笔跑路钱。 “是李茆找到我,一开始说给我二百两银子,不用我动手杀人,只要我引开顾甚微就行。后来我听说要在开封府尹家中动手,这不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吗?” “我听过顾甚微的名头,知晓她武艺高强,可我没有想到她那么厉害!我若是一早就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去赚那个五百两。” “老子说的话,句句都属实。李茆这个狗崽子,老子若是有命出去,定是要找他要这五百两的买命钱。” 顾甚微看着趴在那里的郑老六,又看了看堂上正襟危坐的王一和。 怎么王一和就值三百两,她就只值二百两了? 开封府尹王一和感受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