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那么喜欢我,心心念念都是我。在部队里没命地练,就想着能尽快回到s市。他们说你真的过得很辛苦,你已经走了,我何必缠你到下辈子。” 程景行转身看她,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白恬……” 她把那碗粥返回柜子上,“下次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听了。” 第31章 解释 林可看着程景行在原地站了很久,而后走远。她目睹了教官和学姐的秘密, 虽不是她刻意为之, 一时间却也有些尴尬。 她挠挠头, 找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看白恬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病房里配备的被子洗得雪白, 带着很浅很浅的消毒水味。 她的手在上头攥着, 更显她皮肤一片病态的苍白, 清晰可见手背上的血管。 林可不懂这样的意义,她说出那段过去, 让两人一同痛苦着, 看着他方寸淆乱,灵台崩摧, 却在程景行欲要开口解释时拒绝。 她难道不想要一个真相吗。 她分明那样的不忍和难过, 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所以林可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反问林可:“涸辙之鲋急需的是什么?” 涸辙之鲋, 旦暮成枯。 这样的问题没有一点点难度, 林可答得很快,“斗升水。” 她摇头, 轻声说不是, “鲋也会心怀怨念,也会野心昭祝。她害怕, 她最后得到的, 配不上她所受的苦难。我就是这只恶毒的鲋, 凭什么我一个人难过了这几年, 我总得把这些说出来,让他也不那么好过。” “那如果你们之间就此筑起了高墙,不复从前的亲密,该怎么办?” 白恬笑起来,说林可还什么都不懂。 墙不论高低,只能隔开不想来的人,如果真的要来,不要说是墙,千军万马也挡不住。 她怕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她过得很好。于是匆匆地见过这一面,往后他接着往前走,与她再无瓜葛。 那怎么能行呢,她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奖赏,是佛祖赐给她的关于生死的奖赏,她怎么可能不紧紧抓在手里呢? 哪怕在生出茧之前,它会勒手勒得生疼,死死攥着,磨破血泡。就是撕烂了伤口,重新再疼一次,她也不能放手。 所以她提醒着程景行,她这几年过得有多不好。因为她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不会忍心。 这样心机吗。 应该是的,不过,那又怎么样。 不论是真心还是心机,皆是她的心。 皆因白恬心有执,程景行。 初秋已然少见飞鸟,没有虫鸣鸟叫,空气更显空旷。 她睡眠不好,护士给隔壁病房的病人打吊瓶,手推车一推,轱辘滚过白瓷砖,推车上头的药剂瓶撞上药剂瓶,金属质的医用镊子剪刀磕着同一质地的收纳盒。 乒乒乓乓,一通细碎的杂音,足够打断她的浅眠。 大约是得了程景行的交代,那位和程景行熟识的医生不放人走。到底是个医生,理论一套一套的,又是说她的体温还是偏高,又是说最近流感严重。 九月份,来得哪门子的流感呢。这个医生当年也是跟着顾秦程景行他们一块厮混的。 白恬心里清楚,也就不坚持着出院。 林可不被允许请第二天的假,她本来还想着夜里留下来陪白恬。白恬莞尔,摇头:“还是回学校去吧,要是明天早上从这边跑回去,就太远了要迟到的。” 林可走后,她觉得头晕,不甚安稳地睡了一觉。此刻被吵醒,倒是清醒了不少。 隔壁刚住进来的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天生对打针这个词敏感,也不晓得能不能听得懂大人们说的话,只是一听到护士和大人们说了什么,他哭嚎的声音就震天响,一个劲地闹。程景行本来是选了个最边上的病房,图个安静,倒是没想到来了这一茬。 想起程景行,他这么交代着不让她走,估摸晚上要过来找她说早上没说完的事。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