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中轻飘飘的礼数此时仿佛有千钧重,压得冯妃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怪不得皇上,一腔怒意和悲愤只能冲着其余人发泄。 良妃!仪嫔!邰家这两姐妹当真碍眼! 时瑾初坐在高位,他寡淡地看向下方心有不甘的冯妃,做错事的人是她,但她好像从来不会反省自己。 当初她害良妃小产,顾及她腹中皇嗣,时瑾初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而另外补偿良妃,他刻意不去看她,想将她从风波中摘出来,偏她轻狂得意,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她有孕在身。 后来她选择闭宫不出,时瑾初当她是终于聪明了一回,不论是太医院还是中省殿,他都给她行了方便。 朝阳宫部署严密,只要她安安分分,平安待产根本不难。 结果呢? 一条手串,让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那时她恨良妃害她,全然不记得她做过什么。 现在也是如此,同样的事情让她做一次,她就觉得屈辱难堪,那么,她惩罚仪嫔时,是抱着什么心态? 分明是她挑起的事端,最终她总觉得是人亏欠了她。 时瑾初忽然觉得腻味,他懒得再看冯妃: “宫中有礼仪嬷嬷,也有皇后在,仪嫔的规矩再差,也轮不到你来管教。” 第33章 冯妃给仪嫔立规矩,最后自己落得狼狈没脸。 时瑾初没再罚什么,但他一番举动和言语足够叫冯妃下不来台,尤其他还撂下一句:“再有下次,德不配位,你也不必再坐在这个位置。” 他声音平淡,眸底情绪没有半点波澜,但他的言下之意让殿内众人屏住了呼吸,隐隐约约意识到,若非冯妃才是小产出来,此事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过去,冯妃更觉得如同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只是给低位立个规矩而已,何至于如此严重? 邰谙窈心神一跳,但很快,她平复情绪。 她心底清楚,时瑾初会说出这种话,主要原因根本不是在她,此前冯妃的种种行为早惹了他厌烦,她被罚跪一事不过是引火线,才让时瑾初给了冯妃这种警告。 冯妃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其余妃嫔也赶紧离开,不敢久留,再望向邰谙窈时,她们不由自主地生出忌惮,不敢再像邰谙窈才入宫时一般轻视。 日后不得高位又如何?她能叫皇上对她另眼相待,甚至数次替她出头做主,这就是别人力所不能及的能耐。 所有人都离开后,时瑾初转头看向立在帘子前不动弹的邰谙窈,他语气算不上好: “不疼了?” 邰谙窈扯着手帕,迟疑地不敢说话。 时瑾初没好气地皱了下眉,快步过来,将她送回内殿,他对邰谙窈不爱惜身子的毛病向来看不惯:“身子是你自己的,折腾出毛病,受苦的也是你自己。” 遂顿,他冷眼扫过殿内宫人: “她胡闹,你们也不知道拦住?” 殿内宫人不敢说话,生怕触了他霉头,见状,时瑾初无语:“还不给你们主子上药?” 邰谙窈拉了拉他的衣袖,仰起脸,杏眸一错不错地看向他,时瑾初扫了她一眼,就听她声音绵软地问: “皇上是生气,还是心疼嫔妾?” 她仿佛当真有点不解,脸上恰好浮现出疑惑。 时瑾初垂眸沉默一阵,然后,他掐了把她的下颌,仿佛要蹭掉一层皮,他说:“真是厚脸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好像又让答案变得不言而喻。 邰谙窈顺着他的手,脸颊在他手心轻蹭,将时瑾初的那点恼意蹭得一点不剩,他沉默下来,指腹在她脸颊摩挲,她忽然疼得倒抽了口气。 秋鸣正在给她上药,再是轻柔,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时瑾初扫了眼她的伤势,心底涌上些许不舒服,他骂她: “笨。” 邰谙窈郁闷:“好端端的,您骂嫔妾作甚。” 时瑾初点着她的额头: “现在和朕能耐有什么用?她折腾你时,你怎么就那么听话?” 邰谙窈咬唇:“她是上位,她教嫔妾规矩,嫔妾怎么敢不听?” 时瑾初冷笑: “朕还得夸你?” 邰谙窈受不住他的话,话里藏着刺一般,她仰起脸,杏眸都要红了:“是她罚嫔妾,您不怪她,一直说嫔妾做什么?” “依您之言,您要嫔妾怎么做?和她争执么?” “位份悬殊,人力也悬殊,嫔妾除了听话,还能怎么办?” 她不肯让眼泪掉下来,不断往回咽着哽咽,情绪都不肯外露,但那双杏眸还是蓄了湿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