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个月都快过去了,云贵嫔才查出来有孕,这期间小月子来没来,难道云贵嫔还不清楚么? 殿内静悄悄的一片,许久,张德恭才敢探头,只见时瑾初又伏案持笔批起奏折。 张德恭愕然,皇上是不打算去看望云贵嫔么? 第50章 日色渐渐暗下来,夕阳余晖将要落尽,坤宁宫内点了烛火,灯光柔和地铺满殿内。 云贵嫔去御前请人未果的消息传来,问春愕然: “娘娘,您说皇上是什么意思?” 若说皇上不看重皇嗣,那肯定是假的,这后宫凡是有皇嗣的妃嫔,谁不是得了高位? 但如果说皇上一昧看重皇嗣,其实也不然。 嫡子和长子都有了的情况下,对于怀了皇嗣的后妃,皇上多是一种有功之臣不能亏待的态度,再加上远在五台山的太后耳提命面,皇上重视归重视,却不会让整个后宫处处围着皇嗣转。 当初冯妃和良妃同时有孕,皇上不也是没怎么去看望过么。 但像今日,皇上连个面都不露的情况却也是少有,问春很难不觉得惊讶。 皇后轻笑了一声,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云贵嫔自作聪明,会叫皇上不喜也是正常。” 问春也想起了云贵嫔有孕都快三月的事情,她摇了摇头:“或许她是被良妃和冯妃小产一事吓到了呢。” 毕竟对于云贵嫔来说,她才入宫不久,就前后遇到两位娘娘小产,会被吓得从而谨慎行事,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皇后有点无奈,她点了点问春的脑袋,觉得问春有时挺聪明,却又只聪明个半截: “你说她瞒着有孕一事,是在谨慎行事,那为什么她又跟着去围场了?” 问春一时没能回答得出来。 皇后话音轻缓道:“围场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容易磕到碰到,她这个时候就不怕出事了?” 皇后轻摇头: “还是沉不住气。” 她其实能猜到云贵嫔的想法,不外乎好面子,人人都说她是新妃中最得宠的一位,若她入宫后第一次秋狩伴驾都没有她,岂不是叫这所谓的宠爱大打折扣? 至于皇上会恼她,也是再是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别忘了,云贵嫔在秋狩期间还谋害仪嫔和周嫔未遂呢,这不也是仗着有孕而肆无忌惮行事么? 连禁军都敢使唤,皇后往日都没瞧出云贵嫔居然这么大胆。 即便那位所谓禁军是云贵嫔兄长又如何,今日能替云贵嫔谋害后妃,改日是不是也能替云贵嫔和其腹中皇嗣谋害圣驾? 问春听完娘娘的话,也倒抽了一口气,觉得云贵嫔真是犯糊涂。 皇后却不觉得有什么,人一得意,就容易行错路,所以才要时时保持警惕啊。 她神情浑不在意,不紧不慢地吩咐: “让太医院仔细照顾着,到底是怀了皇嗣,将要年底,母后也要回来了,皇上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想到太后娘娘,问春也立时噤声。 那位惯来重视皇嗣,要是知道今年宫中出了这么多事,少不得要觉得娘娘管理后宫不当。 但问春想起了二皇子,又放下了心。 太后娘娘虽然重视皇嗣,但最看重的,还是娘娘所出的嫡子。 这一夜,满宫妃嫔没几个睡得好的,等到翌日请安,邰谙窈也早早被绥锦叫了起来。 云贵嫔有孕对她不利,邰谙窈很清楚这一点,心底藏着事,她醒得很快,坐在梳妆台前时,她杏眸中一片清醒,没有半点困倦,她透着铜镜问: “御前还是没有消息?” 秋鸣摇头,忍不住幸灾乐祸道:“许是皇上恼了她呢。” 闻言,邰谙窈眸色稍闪,恼了云贵嫔么?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一想就知道今日请安是云贵嫔的主场,邰谙窈也没有要和云贵嫔打擂台的意思,和往常一样,穿了一袭青黛色的云织锦缎裙,许是瞧出了她喜欢这个颜色,时瑾初将同色的云织锦缎和鸳鸯锦缎都送来了闻乐苑。 邰谙窈入宫后,她是肉眼可见地得宠,甚至这份宠爱是有点刺眼的。 否则,也不会让当初的颖婕妤和云贵嫔一而再地针对她。 出宫时,绥锦给她披上月白色的鹤氅,她脸颊上施了点浅浅的脂粉,青白色将她眉眼都衬得些许温柔。 乘上仪仗,出了闻乐苑时,邰谙窈想起了什么,她掀起帘子朝常乐轩看了一眼: “好像许久不见蒋御女了。” 秋鸣轻哼:“当初香囊一事后,蒋御女哪还有脸见您。” 蒋御女被贬位后,整个人再不敢出现在邰谙窈面前,御女的身份连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资格都没有,也难怪主子觉得很久没见到蒋御女了。 邰谙窈留在蒋御女,是要她占着合颐宫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