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了?” 她喜欢青色,这一批云织锦缎中的青色缎子就全送去了闻乐苑。 闻言,邰谙窈皱了皱脸: “您还说呢,嫔妾就是再喜欢青色,整日穿着一个颜色也会看腻啊。” 时瑾初啧了声,送了她东西,还得落她埋怨。 他垂眸道:“你既然喜欢,就让张德恭将剩下的云织锦缎都送过去,换着穿就是。” 段宝林咬紧了唇,她有些臊得慌,前些日子御前刚送来的赏赐,皇上都半点不记得,却是能记得仪婕妤喜欢的颜色。 明明仪婕妤没说什么,两人也没朝她看,但段宝林就是觉得难堪。 尤其是想到她先前还拿着云织锦缎冲仪婕妤炫耀,她脸色就不禁一阵青一阵白。 没人在意她,时瑾初握了握邰谙窈的手,问她: “朕陪你走走?” 邰谙窈和他转身离开,埋怨声轻巧传来:“皇上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您想让嫔妾陪,还要说是陪嫔妾。” 时瑾初低笑了一声,不介意顺着她的话: “行,那就请仪婕妤赏脸,陪朕走走。” 两人交谈声渐渐远去,留下数位妃嫔面面相觑,有人看了眼段宝林,不由得有点隐晦地幸灾乐祸。 叫她得了几日侍寝,就轻狂起来。 一个照面,邰谙窈甚至没停留多久,但很快,仪婕妤复出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尤其是这一番对话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出去,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感慨仪婕妤恩宠如常,还是笑话段宝林的不自量力。 长春宫,雨花阁。 殿内没人,姚嫔知道仪婕妤的绿头牌挂上去后,脸上的笑意就渐渐地淡了下去。 柳霜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 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主子想借着和仪婕妤亲近,叫皇上对她看重几分。 若是仪婕妤一直不能侍寝也就罢了,皇上待周贵嫔和主子都会宽和些许,这是看在仪婕妤的份上,她们得脸,底下的奴才不敢怠慢,得到的好处再反哺给仪婕妤,互惠互利不外如是。 但这事也有个弊端,前提是仪婕妤不反感。 一旦仪婕妤觉得不舒坦,皇上看在仪婕妤份上给出的恩典,自然也会收回去。 这么久了,柳霜也隐约有几分了解仪婕妤的性子,其实柳霜都没想明白,仪婕妤怎么会在事后对自家主子依旧心平气和的。 要知道,仪婕妤主动提携主子,和主子借着仪婕妤侍寝压根是两码事。 柳霜心底闪过点怀疑,但这个念头闪得太快,让她没来得及在意。 现在再想这些都没有意义。 如今要紧的是,仪婕妤痊愈了,该是仪婕妤的恩宠都会重新落在仪婕妤自己身上。 而主子尝过甜头,还能舍得放下么? 柳霜没问,但看主子的神情,柳霜也隐约猜得到答案。 许久,柳霜低声道: “起码主子已经在皇上跟前留了印象,皇上不会忘记主子的。” 姚嫔扯唇,她淡淡道:“我初入宫时,也侍寝过,但你瞧,后来皇上能记得长春宫么?” 也全不对。 毕竟长春宫还住了位周贵嫔,但圣驾来雨花阁的次数少之又少。 若非她一入宫就刻意引得周贵嫔和她交好,这宫中谁还记得她这个人。 柳霜张嘴,想说主子现在给皇上留下的印象是和仪婕妤交好,但心底知道是一回事,若是说出来未免有点打击和折辱人,柳霜最终还是选择闭嘴不言。 今日是十五,众人都知道圣驾会去坤宁宫,也没等御前的消息。 夜色落下时,时瑾初才到了坤宁宫,皇后娘娘带着宫人守在殿前等候,见到时瑾初,她福身行礼,时瑾初颔首让她起来。 皇后跟在他身后往殿内走去,她没让宫人近身,而是亲自将时瑾初外罩的披风脱了下来,才递给宫人。 “臣妾已经让人备好了晚膳。” 时瑾初应了声,和她一同坐下,莲藕排骨汤摆在中间,她率先给时瑾初盛了一碗汤。 时瑾初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对此,皇后也不在意,时瑾初向来不会在某个菜色上多停留视线,专心研究此事只会吃力不讨好,她只求无功无过就行。 膳食用到一半,皇后拿公筷替时瑾初夹了一道鱼肉,她话音也顺势一转: “记得以前邰修容最是喜欢吃鱼。” 时瑾初咬了一口鱼肉,眼皮子都没抬,等着皇后的下文。 就见皇后放下木箸,她轻叹了一口气:“邰修容也被禁闭了将近半年,好好的人,哪能一直被关起来,臣妾见仪婕妤今日也去了蔌和宫,想来也是心疼邰修容。” 时瑾初撂下木箸,拿着锦帛擦了擦嘴,只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