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 沈嘉念心头小鹿乱撞,需要极力控制才能敛住神思,她清了清喉咙,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从容一些,可是一开口,嗓音仍然紧涩:“这首曲子是为你一个人弹奏的。” 记得傅寄忱曾戏言,什么时候在家里弹琵琶给他看看,他还说,只看过她拉大提琴,没看过她弹琵琶的样子。 所以,她今天特意准备了一番,租下剧院的一间音乐厅,精挑细选一件漂亮的古风长纱裙,挽起头发,只为他一个人弹奏。 傅寄忱稍稍回了神,视线却没从她身上移开,就近坐在了第三排靠过道的那个座椅里,整个人像是走进了别人为他制造的一场幻梦里,沉浸其中。 沈嘉念抬起一只手,轻轻拨动琴弦,音乐厅内流淌着琵琶音,随着曲调越来越急,傅寄忱的心也被高高捧起,而后,曲调逐渐和缓,他的心又被轻轻放下。軡 那只手不像是在拨动琴弦,更像是撩拨他的心。 沈嘉念偶尔抬眸看他,偶尔垂眸看着怀里的琵琶,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到最后也沉浸其中。 她是造梦的人,也是梦中人。 最后一个音倾泻而出,沈嘉念手指微抬,离开了琴弦,却仍坐在那里,目光定定地与台下的人对视。 傅寄忱站起了身,眼神里藏着无限深情缱绻,开口说话的时候,语调带着些微遗憾:“我应该提前准备一束鲜花的,现在可怎么办?” 沈嘉念抱着琵琶也站了起来,她在高高的舞台上,看着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莞尔一笑,道:“我准备了。” 傅寄忱没明白:“嗯?”軡 沈嘉念从舞台侧边的台阶转到后台,再从后台绕出来,就跟变魔术一样,怀里抱着的琵琶变成了一束鲜花,是开得正艳的洋牡丹搭配玫瑰。 她把花递到傅寄忱面前:“鲜花这不就有了。” 傅寄忱掀了掀眼皮,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他是想在她为他弹奏完一曲后,为她献上一束花,眼下她自己准备了花,让他有些茫然。 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沈嘉念弯唇笑着把花往他怀里递:“你的。” 一脸困惑的傅寄忱重复她的话,尾音微微扬起:“我的?” 沈嘉念没解释,只点了点头。 直到傅寄忱在鲜花中间发现了一张心形的卡片,食指和中指夹着卡片拿出来,翻到有字的那一面,上面用黑金色的签字笔书写了两行字,字体娟秀,出自沈嘉念之手。軡 祝傅先生: 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傅寄忱捏着卡片,认真端详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明明是简短的两行字,他却看了很久,看到最后,仿佛不认识这几个字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