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艾望远一边将他擦干的脚放进鞋内,待穿好鞋后,赵琮站起身来,问道: “历经六朝七帝,依旧不倒,凭的是什么?” “干爹有菩萨保佑,自然逢凶化吉!” “屁!”赵琮啐他一口,“你干爹我从不信那些虚的,活到现在就凭两样:一是能识人,二是会站队。” 艾望远讨好地笑:“儿子也会站队,干爹站哪边,儿子就站哪边!” 赵琮一下被他逗乐了,笑骂:“猴崽子,干爹给你指条明路。” 艾望远忙道:“干爹您吩咐!” 赵琮道:“那沐月人容貌倾城自不必说,另两个丫头嘛,叶绿竹智赛萧何机强陆贾,一眼看穿了老油条柳尚仪的布局,实不简单;元青萝随机应变灵活敏捷,懂得借力打力顺应局势,亦是可造之材。可见她二人皆非池中之物,能否鲤鱼化龙,不过是时间问题。待会儿你就给她们换个好去处,好吃好喝好穿伺候着,将来她们若成了主子,准念你今日的好。” 艾望远闻言,面露疑惑:“可是干爹,这叶绿竹和元青萝今晚摆明了和柳尚仪作对,我若讨好她们,怕是会得罪了柳尚仪那边——” 赵琮瞅他一眼,道:“柳尚仪背后的靠山是贵妃娘娘,就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不管你对柳暮烟多好,她只当你是巴结,怎会承你的情?” 艾望远豁然开朗:“干爹的意思是赌这三个没靠山的,以小博大?” 赵琮答非所问:“她侄女刚进京,就敢在咱们司礼监的地盘放火,若是让她成了气候,只怕咱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懂了!”艾望远向赵琮深深拜倒,发自肺腑道:“听干爹一席话,儿子终生受用不尽呐。” “少拍马屁,把事办好。” 赵琮转身向床榻走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记住,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该下注时就下注。” ******** 青萝三人擦洗过后,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准备休息,敲门声传来。 开门,是艾望远那张热情的笑脸。 “三位姑娘,请随我来。” 她们被带到一个新的住处。 一进院门,便觉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只见庭中一株怒放的桂花树挺拔而立,冷月映照之下,繁花满枝,清香四溢。 再进到房间,比月人先前所住的那间还要宽敞,是个套间,铁力灯挂椅、紫檀平头案、黄花梨圆角柜、红木梳妆台......一应摆设俱全。 而睡铺方面,除了卧室的花梨木架子床外,还含有一暖阁,多置了两张罗汉榻,铺上柔软的棉被,另放了两套崭新的衣服,熏得香喷喷暖烘烘。m.dD-nENg.COm